小祺有些不知所措,他悄悄瞥了身側的小福一眼,見小福充耳不聞,依舊立著不動,他便也不動。
蔡婕妤哭喊:“貴妃娘娘,嬪妾今日來賀虞婕妤順利侍寢,誰知一進來就看到虞婕妤將嬪妾轉贈給虞婕妤的文貞皇後遺物摔在地上,口中還辱罵文貞皇後。”
“嬪妾不忿,便質問虞婕妤為何要這麼做,誰知、誰知虞婕妤卻說是嬪妾摔的,還讓她的宮人把嬪妾控製住,不讓嬪妾離開。”
“娘娘要為嬪妾做主啊!”
蔡婕妤哭得梨花落雨一般,甚是美麗,虞容韶自覺若她為男子,定會為之心動。
即便蔡婕妤此刻是在構陷她,也不妨礙虞容韶欣賞此等美景。
章貴妃蹙著眉,恨鐵不成鋼似的望向虞容韶,“虞婕妤,還不快讓你的人鬆手,你怎麼敢這般欺負蔡婕妤?”
虞容韶並不急於解釋,她輕蔑一笑,原本盯著蔡婕妤瞧的雙眼抬起,看向章貴妃,“嬪妾這小小折桂堂,不知貴妃娘娘因何來此呀?”
虞容韶俏皮地歪了歪頭,“娘娘來得倒是巧,蔡婕妤方大鬨折桂堂,娘娘您便到了。這很難不讓嬪妾多想。”
“本宮自是來給你送賞的,卻見到你欺壓宮嬪!”章貴妃伸手重重地拍了邊桌,怒斥道:
“虞婕妤,是本宮待你太過寬縱了,竟縱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你再不放開蔡婕妤,本宮便讓人動手了!”
不敬皇後?欺壓宮嬪?以下犯上?她們是想把這三項罪名推她身上呀。
虞容韶心下了然,微笑著揮了揮手,小福和小祺鬆開蔡婕妤。
“娘娘急什麼,嬪妾又沒說不放。嗬,莫非娘娘相信蔡婕妤的話,認定是嬪妾將姐姐的遺物砸了?”
蔡婕妤憤憤道:“不是你還能是誰?文貞皇後賜下的鐲子,我日日戴著,格外愛惜。若非你是文貞皇後的親妹妹,我又怎會將鐲子轉贈給你?誰知,你卻不當一回事!”
章貴妃神色痛惜,“本宮原以為,虞婕妤隻是性子嬌縱,調教幾年便好了,不曾想虞婕妤心眼竟壞了。”
章貴妃歎了口氣,無奈地合眼,搖了搖頭,“本宮受皇上和文貞皇後所托,代掌鳳印。定當為文貞皇後好好管教幼妹。”
“來人,傳本宮旨意,折桂堂虞婕妤不敬尊上,口吐惡言,即日起禁足一個月,抄《女戒》百遍。”
虞容韶不慌不忙,靜靜地看著章貴妃如此作態。
原來章貴妃的目的不止要阻止她晉位,更是打算阻止她治晉康長公主。
此刻,章貴妃想要快刀斬亂麻,徹底坐實了虞容韶損壞皇後遺物,還妄想將罪責推卸給其他嬪妃這件事。
蔡婕妤臉上滿是幸災樂禍,她得意地開口附和章貴妃:“貴妃娘娘果真寬和,虞婕妤犯下此等大罪,才禁足、抄書。依嬪妾來看,當降位、罰俸才是。”
“虞婕妤犯了什麼罪,需要降位罰俸?”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蔡婕妤沒反應過來,喜滋滋地接話:“當然是她把文貞皇後的遺物砸壞了,以下犯上,罪大惡極……”
等等,不對。
蔡婕妤突然反應過來,同她說話這人的聲音好像皇上?莫非……
蔡婕妤臉上的笑容僵住,虞容韶卻揚起笑顏,隔著章貴妃、蔡婕妤以及眾宮人,與裴南璟深情對視。
虞容韶盈盈一福:“嬪妾參加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