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江小滿終於反應過來,猛地發出一聲尖叫。
她一把抓住周逸塵的胳膊,整個人都蹦了起來,高興得手舞足蹈。
“逸塵!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
“正式的!你是正式的衛生員了!”
她那張可愛的娃娃臉漲得通紅,不是因為灶火,而是因為純粹的、發自內心的激動和喜悅。
那樣子,比周逸塵自己這個當事人還要興奮。
周逸塵的臉上,也帶著笑意。
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江小滿的頭發,幫她穩住幾乎要跳到天上去的身子。
“聽到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要說高興,他當然高興。
畢竟成了正式衛生員,意味著他在這片土地上,徹底站穩了腳跟。
每個月三塊五的補貼和糧票,算是有了進項。
更重要的是,這個身份是一道護身符。
一道能讓他安安穩穩提升醫術,積攢實力,而不會被旁人輕易指摘和刁難的護身符。
不過到底是兩世為人,又有天道酬勤這樣的逆天天賦。
眼前這點成就,還遠不足以讓他心潮澎湃,激動失態。
這隻是他計劃中的第一步。
一個微不足道,卻又至關重要的開始。
江小滿的歡呼聲,還在小小的院落裡回蕩。
周逸塵臉上的笑意,溫和而平靜,像一池被微風拂過的秋水,隻起了些許漣漪。
他安撫著興奮不已的江小滿,心裡卻已經開始盤算著明天去縣城買車的事宜。
午飯過後,周逸塵準備下午去山上挖點草藥回來。
雖然他在公社衛生院領了幾盒針藥,但這點針藥肯定不夠用。
每個月就那麼一點,用完了就沒有了。
所以給村民們用藥,還是要以中草藥為主。
正當他準備休息一下就出門的時候,院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周醫生,周醫生在家嗎?”
周逸塵抬眼望去,隻見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正站在門口。
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探頭探腦的村民,臉上帶著三分好奇,三分敬畏,還有四分的半信半疑。
整個下午,周逸塵的小院,就沒清靜過。
來找他看病的人,簡直是絡繹不絕,把不大的院子堵得水泄不通。
這在以前,是根本無法想象的。
向陽大隊一直沒有自己的衛生員,鄉親們早就習慣了。
小病小痛,忍著。
實在扛不住了,才舍得花錢,要麼去隔壁紅旗大隊找孫醫生,要麼就得跑七八裡路去公社。
對他們來說,看病是件奢侈的事。
所以,哪怕之前周逸塵成了隊裡的衛生員,大家也隻是覺得新奇,真有病痛了,還是下意識地選擇忍著。
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周逸塵成了公社承認的衛生員。
這意味著周逸塵不再是他們眼裡的毛頭小子,而是國家承認的編外人員!
所以這些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陳年舊疾的社員們,再也坐不住了。
有的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有的則是想親眼見識見識,這個被公社都看上的年輕人,到底有幾分成色。
“周醫生,我這腰啊,一到陰雨天就跟針紮似的疼,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