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鬆從殺陣的攻勢裡殺出來,已經渾身染血,狼狽重傷,臉色一片慘白。
咻咻咻……
這裡還有劍氣蕩漾,劍光激射,其餘長老隻好結出戰陣勉力抵擋,將夏文胡在中間。
秦楓平淡笑道:“無冤無仇?”
“你們夏家,為了在丹陣大會上奪魁,無所不用其極,不知道在暗地裡截殺了多少煉丹師和陣師,難道他們就和你夏家有仇嗎?”
話音不大,但在鏗鏘作響的陣中傳得很清晰。
“這……”
夏家眾人皆變色,一時無言以對,想不到一番行動竟然惹到了這樣的老怪物。
“我夏家行事,根本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長老,我們殺出去,就不信這破陣能擋住我們,待斬了那老家夥的腦袋再說。”
一名隨行長老高呼,無法忍受這種憋屈。
“既如此,那就不必解釋了。”
秦楓輕歎一聲,指端出現一枚陣紋,被他彈出,落在腳下的陣眼上,以此操控法陣。
嗤!
一抹劍光劃過,先前那名高呼的長老被貫穿,喋血穀中。
“殺局,這是一場殺局!”
望著在身旁倒下的屍體,其餘長老皆駭然失色,忍不住驚聲呼叫。
可他的話音剛落,身體同樣被一道劍光貫穿,身死道消。
蛟龍怨靈在法陣中神出鬼沒,伺機覓食,散發出的氣息也在逐漸提升。
片刻之間,十多人的隊伍,就隻剩下夏鬆和夏文兩人。
夏鬆一直在對抗殺陣,而夏文隻有心海境五重天的修為,在這種法陣中根本發揮不出一點作用,在其餘長老的保護之下顫顫巍巍。
而此刻,其餘長老都死了。
“老東西,真以為我夏家人是這麼好殺的嗎?”
夏鬆猛然大喝,將元力瘋狂注入長劍中,猛地插入地上,奮力一轉,像是往地上插入了一把鑰匙。
頃刻間,這裡氣息暴動,仿佛有恐怖的洪荒巨獸在地底猛烈翻身,將這片山穀的地勢攪動。
大地在震動,山川在崩毀,那些粗大的古樹被掩埋。
低階的法陣皆地勢布置,一般情況下,隻需要以強悍的力量將地勢改造就能破陣,這是最直接且強勢的破陣方式,隻是消耗甚巨。
布陣之地,畢竟是集天地靈氣之所,想要毀掉其地勢,談何容易?
“噗!”
夏鬆大口咳血,體內元力耗空,隻好燃燒精血榨取潛能。
法陣中,那些攻擊因地勢被改變而消失,威能大減,最終直接破除。
“小文彆管我,快走!”
夏鬆將一張遁形符甩給夏文,想讓他快速遁走。
“昂!”
眼看夏文就要接住遁形符,一聲唳嘯傳出,金翎雀趕到,中途銜走了那張遁形符。
“孽畜……”
夏鬆心頭一驚,這裡怎麼還藏著一頭如此強大的的凶禽?
他無法想象,連隨行靈寵都是魂宮境五重天,那布陣的老者的修為,該有多深厚?單憑對方布置出來的四階法陣,就如此難纏了。
“不宜久留!”
心念一轉,夏鬆便又掏出一張符籙,貼在胸口,而後身體直接消失。
轟!
金翎雀鋪了一空,一頭紮入地下,弄得灰頭土臉。
“呸呸呸……”
它鬱悶地吐掉嘴裡的泥土,爬起來衝向夏文。
“饒命,饒命啊前輩。”夏文被這龐大的凶禽嚇到,接連求饒。
“咳咳!”秦楓輕咳兩聲,命令金翎雀停下來。
他走過來上下掃量夏文,眼眸不由得眯起,探手抓過對方胸口銘刻著“三”字的陣師徽章,左右翻轉細細端詳,而後收了起來。
“原來前輩想要這枚徽章,既然徽章已經到手,前輩可否放了我?”
夏文渾身顫顫巍巍,額頭隻冒冷汗。
他接著便說道:“前輩,其實……其實我不是夏家人,我隻是被他們抓來頂包的,他們跟我說,從出門開始,我的名字就是夏文。”
少年十六歲,麵對如此強大的老前輩,自然心生畏懼。
“哦?”
秦楓斜睨著少年,同時仔細思忖,對方所說未必不是真的,那些長老不可能任由自家的天才涉險,隨便找個人頂包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秦楓也不是普通少年。
他懷揣至尊血脈而生,在秦家時也算是智勇雙全,怎會被輕易蒙騙?
“嗬嗬!”
他冷笑道:“你說你是頂包的,但卻能一眼看出老夫所布置的法陣是組合陣。”
“你說你是頂包的,夏家卻不惜出動這麼多位魂宮境的長老護送,即便在危機四伏的法陣中,他們依舊不惜舍身也要護你周全。”
“這些種種,隻怕不是一個‘頂包’能解釋的吧?”
試問,誰會為了一個頂包的身份,不惜葬送自己的性命?
“而且,墨雲城雖是超級城池,但天地靈氣濃鬱程度,遠不及三大宗門,而你才十六歲,就能修煉到心海境五重天,還懂陣道。”
秦楓氣勢淩厲,盯著少年道:“小小年紀,就開始學會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