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槐額頭冷汗直冒,這會兒看著吳銘,見吳銘隻將長槍對著他,並不動手,心中的膽氣終於稍稍恢複一些,酒勁也醒了大半,顫聲道:
“彆,彆衝動,兄弟,你是那個誰吧,是我之前不小心傷了你爹,咱們沒必要這樣,我可以給你認個錯。”
他平日裡雖然橫行霸道,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尤其是這會兒,感受到吳銘眼眸中的冷冽,猶如鋒芒在背,他不懷疑吳銘真敢殺了他。
凝血武夫,本來就是逞血氣之勇,哪怕郭槐心中已經將吳銘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狗血淋頭,甚至都已經在想著這事兒過去,要如何尋仇報複,但這會兒卻隻能求饒。
也就是在這時。
魯元也聽到了動靜,帶著幾個沙船幫的幫眾趕到,一見這邊的情景,頓時也是大吃一驚,他雖是第一次見到吳銘,但直接就猜到了吳銘的身份,當即說道:
“是吳銘兄弟吧?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彆衝動。”
魯元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準備將吳銘攔下,但才走了幾步,視線觸及到吳銘冷冷瞥來的一個眼神,頓時心中一寒,腳步為之一頓。
這種森冷的眼神,這種彌漫的煞氣,哪像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武者,根本就像一個暴戾的殺星,好像剛剛才從慘烈的血戰中脫身一樣,哪怕他混跡沙船幫多年,也算是身經百戰,目光觸及吳銘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感到心中一寒,升起一絲驚懼。
這會兒魯元肚子裡已將郭槐罵了個狗血淋頭,在十裡八鄉橫行霸道也就算了,好死不死怎麼就惹了個武夫,而且惹的這個年輕人,又是哪來的這麼一股見血的煞氣。
這年頭,
背景固然重要,可自身實力也很關鍵。
郭槐這樣不學無術,拳腳生疏,惹到其他武夫,人家武夫一怒,血濺五步,當場要了你的命,就算事後你哥再有本事,也不能讓你起死回生,替你報了仇又能怎樣。
吳銘此時手持長槍,立在門前,漠然的看著郭槐,突然他手中長槍一甩,槍身一抖,帶起一股猛烈的勁力,左右開花,帶起兩聲嗡鳴。
哢!哢!!
兩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郭槐悶哼一聲,左右兩條手臂儘皆折斷,額頭因疼痛而不斷湧出冷汗。
“你……你……”
“無故傷人,恃強淩弱,我斷你雙臂,你可心服?”
吳銘冷冷的開口。
“我,我……我服。”
郭槐臉色發白,雙臂的劇痛讓他冷汗淋漓,心中早已將吳銘罵了一萬次,但觸及吳銘那雙冷冽的眸子,他卻隻能將所有的狠話都吞進肚子裡,顫聲開口。
吳銘見狀點了點頭,正要開口時,眼眸中卻忽的閃過一絲異色。
噗嗤。
一根尖銳的發簪,突然從郭槐的身後戳了過來,一簪刺穿了郭槐的脖頸,鮮血飛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令魯元等人都露出震驚之色,紛紛看去時,就見之前屋房內,那個神情麻木仿佛行屍走肉般的女人,赤裸著身體,不知什麼時候偷偷爬到了郭槐的身後,緊咬著嘴唇,手中的發簪以一種難以言說的果決,趁著郭槐雙臂折斷,劇痛難忍的時候,從後方刺穿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