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大膽,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敢直接要求他寬衣解帶。
她的目光清澈而專注,全然沒有尋常閨閣女子麵對陌生男子時的扭捏羞赧。
但崔玉蘅是認真的,前世的公司培訓過這些受傷應急處理方法,基本的傷口處理、海姆利克什麼的都學過皮毛。
更何況,不把這尊煞神的血止住,他怕是不會放自己走的!
直到此刻,崔玉蘅才注意到,這男人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玄色的勁裝緊貼身軀,勾勒出強悍的線條,就連雙手也覆著同色的皮質手套,渾身上下竟尋不著一絲裸露的肌膚。
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定定地鎖著她,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搭在了腰間的玉扣上。
“哢噠”一聲輕響。
玉扣鬆開,腰帶應聲而落。
他沒有進一步動作,隻是將解下的腰帶隨意放在一旁,雙臂微張。
崔玉蘅眨巴了一下眼睛,對他的目光仿若未覺,幾乎瞬間就被眼前的軀體吸引了目光。
並非白皙的膚色,而是極為均勻的蜜色。
壁壘分明的腹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兩條深刻的人魚線蜿蜒而下,沒入緊束的褲腰。
新舊疤痕縱橫交錯,然而此刻,最觸目驚心的是那道猙獰的刀傷——從精壯的腰腹斜劈而上,直抵胸膛下方,皮肉外翻,鮮血仍在汩汩湧出,染紅了褲腰的邊緣。
即便傷重至此,男人身上那股如同凶獸般的危險氣息依舊強烈得讓人心悸。。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異樣,強迫自己將全部心神集中在傷口上。
清洗是奢望,眼下止血保命要緊。。
她微微傾身靠近,仔細看了看傷口的走向。
距離驟然拉近,男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一種冷冽的、如同雪後鬆林般的氣息。
她恍若未覺,伸出纖白的手指,毫不猶豫地將準備好的乾淨內襯布料,穩穩按在了那猙獰的傷口之上。
男人喉間溢出一聲極低的悶哼。
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少女溫軟的指尖隔著薄薄的布料,猝不及防地貼上他的肌膚。
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如同細微的電流,從那接觸點猛地竄開,沿著脊椎直衝頭頂。
她身上的馨香打家劫舍般鑽入鼻腔。
男人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如鐵,線條賁張。
“放鬆,忍一忍。”崔玉蘅卻覺得是把他弄疼了,下意識安撫。
可是男人卻絲毫沒有,甚至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氣息來。
一個大男人,一個匪徒,還這麼怕疼!?
崔玉蘅腹誹,手上動作加快了幾分,力求速戰速決。
男人的腰身勁窄而有力,要將布條繞過他的腰背固定,崔玉蘅不得不更近地貼過去。
她的手臂幾乎環抱住他,發絲不經意間掃過他緊實的腰側。
男人徹底僵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柔軟的手臂環過腰際的力道,感覺到她發絲掃過的微癢,感覺到她溫熱的、帶著馨香的呼吸……
崔玉蘅累得額頭沁汗,終於將布條牢牢包紮固定好。
她退開一步,仔細審視自己的成果——雖然簡陋,但血確實被有效止住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