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它!彆弄丟了!”崔玉蘅頓時急了起來,“把少爺送回去!”
崔念拔腿就要跑,崔嬤嬤那張臉就板著過來,手像鉗子一樣把他捉住:“少爺,請回吧。”
兩個小廝立刻衝出來,把他扛起,哭哭鬨鬨走了。
而菱歌氣喘籲籲跟在崔玉蘅後麵,小姐的步子太快了,跟不上啊。
崔玉蘅喜歡這貓兒,可舍不得它走丟了,著急忙慌跟在後麵。
好在她體力算是可以的,若是尋常閨秀,跑兩步就累了。
“菱歌,從那邊包過去!”可憐的菱歌,也算是高門婢女,平日裡連粗活都沒做過。
這下上躥下跳,形象全無,可攢勁的貓兒精力足,在侯府那麼多人都抓不住,何況她們兩個。
崔玉蘅的體力還好一些,把裙子一提,跳過花叢跟了過去。
那貓兒鑽進一個洞,沒了影子,崔玉蘅就三下五除二爬上有些壞了的矮牆,翻了過去。
一進去,就和裡麵正在曬字的溫亭驟對上了視線。
她生龍活虎,趴在牆上,裙子也是亂七八糟,毫無淑女儀態,發髻也有些亂。
但臉上是極為鮮活的,比樹梢上的日頭還要耀眼。
這個人,昨天還在他的掌下......
院子裡應該溫亭驟早上才寫好的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要拿到街上去賣的。
看到她,溫亭驟轉身就要走。
“不要——”崔玉蘅伸出手。
溫亭驟一愣,腳步沒有動了。
可崔玉蘅不是喊住他的,而是因為噔噔從旁邊的牆根跳上桌子,臟臟的爪子瞬息間在字跡工整的紙上踩下了一串紙梅花。
崔玉蘅麻利地翻下床,準備去逮罪魁禍首。
噔噔伶俐,往反方向跑,可那邊是溫亭驟。
還沒靠近溫亭驟,噔噔就放緩了腳步,渾身毛炸起,弓著背往後麵退。
崔玉蘅跑上前把貓抱住:“不好意思啊,我會陪你的,菱歌,掏錢。”
菱歌趕緊從荷包裡拿銀子。
昨晚上,兩人才那樣,可她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甚至大剌剌要給錢。
“不必。“溫亭驟看了眼她,抱著貓和抱著孩子一樣......
可她.....那樣狹窄,生孩子豈不很痛苦?
溫亭驟悚然一驚,他這是在想什麼。
他沒有想到昨晚回來徹夜難眠,腦海中滿是她噴吐的香氣,如脂如玉的肌膚。
細白筆直的腿,以及絞纏手指......
以至於今早上起來,褲上有穢物。
他臉色陰沉的很,崔玉蘅想那肯定是生氣啊,就指著賣字賺錢呢。
崔玉蘅從菱歌手裡拿過銀票和銀子,塞到他手裡,氣勢洶洶地說:“賠你的!還有謝你的!”
說罷抱著貓落荒而逃。
片刻後,溫亭驟捏著銀子,狠狠扔在一邊。
崔玉蘅,你把我什麼?楚館的小倌嗎!?
這是什麼,嫖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