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整個都幾乎貼了上去,可兩人是耳語,饒是耳力再強也聽不清。
很快就看到崔玉蘅偷偷跑出去,從宋雲邈的小廝手裡接過一個包裹,神神秘秘的。
崔玉蘅又把那東西抱在胸前,灰衣人也不好派人去搶。
若真的從她胸口搶東西,有人又要不高興。
崔玉蘅匆匆拿來東西,看著那形狀,險些丟了出去。
“表、表哥,這真的能行嗎?”這東西崔玉蘅在現代也見過,隨處都是廣告,這就是古代版的。
想來是難受了,宋雲邈端起旁邊的涼茶,一口灌了下去:“不行的話,表妹幫我?”
崔玉蘅趕緊把東西丟給了他,但又不放心,拿起扇子不停地給他打扇。
不一會兒,屏風後便傳來些模糊難辨的響動。
灰衣人本就貼著牆,又從另一邊戳了個洞,可好死不死,麵前重重屏風遮擋。
聽壁角打探消息本是常事,但像此刻這般束手無策還是頭一遭。
主子不許冒犯崔二姑娘,偏生那房間圍得密不透風。
隻能隱隱瞥見兩道身影挨得極近。
往下,是崔玉蘅鮮豔的裙擺逶迤,軟軟覆在宋雲邈的袍角上。
明眼人都能猜出幾分端倪。
灰衣人偷眼望去,隻見自家主子麵沉如水,手中翠玉盞透出燭光,將他頭臉映得一片幽綠。
真是活久見,滿京都的小娘子,也沒有哪個如崔二這般……大膽。
先是召主子解毒,眼下又為探花解憂。
這局麵,可如何收場?
若主子當初表現好點……崔二豈會舍近求遠?
時間過去了很久,崔玉蘅滿頭大汗,根本不敢去看宋雲邈的動作。
風波暫歇,崔玉蘅才用自己的帕子為他擦拭。
“你還好嗎?”
宋雲邈低笑一聲,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還未儘興呢,不得勁。表妹附耳過來。”
崔玉蘅依言靠近,聽完後驚訝地微張著唇。
她上次是走投無路才找了溫亭驟,可宋雲邈這分明是……意猶未儘,想尋個樂子。
“行了,我先走,多謝表妹相陪,”宋雲邈雖恢複些許,步履仍虛浮,語氣卻透著冷,“你那好姐姐,自有她的好果子吃。”
待宋雲邈離去,崔玉蘅捏著濕漉漉的帕子,愣了好一會兒。
這叫什麼事兒啊!?
她捏著帕子,打算去找宋雲若,那糊塗丫頭,亂點鴛鴦譜,害她這般狼狽。
不過心底還是羨慕宋雲若的,自在逍遙。
崔玉蘅渾渾噩噩走出房門,未及兩步,旁側陡然伸出一隻手,捂緊她的唇,將她狠狠拽入隔壁房間。
看清來人,崔玉蘅沒好氣:“溫亭驟!你在此做甚?”
憑他身上的那點錢,怎會在天字號包間?
溫亭驟不答,掌心依舊覆著她的唇,在她說話時,指腹用力,陷進她細嫩的臉頰。
“你方才,在做什麼?”他聲音溫和得反常,卻滲著刺骨的寒意。
激得崔玉蘅忘了兩人過近的距離,隻覺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