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都是開車來的。
他倆在停車場看著麵前黑橙相間的帕加尼Zonda,和夏朗德灰路虎攬勝,對視一眼。
封衍先下口為強:“破路虎留在這,慢的要死!回頭讓你助理給開回家。”
他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然後不由分說地繞回駕駛位側,鑽進了矮趴趴的“蟋蟀”裡,挑釁似的看著她。
見她不動,還“嘀”了她一下。
霍謹辭內心把封衍都罵出窟窿了,最後憤憤地坐進去。
帕加尼在夜間的京城高架上“炸街”。
這哪是趕著去過結婚紀念日的,簡直就像著急找閻王爺報到的。
車子衝出市區的喧囂,奔著郊區開。
霍謹辭納悶:“你要帶我去哪兒?”
封衍開車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去封家祖墳探親。”
霍謹辭:“……”
話說到這可就沒法聊了哈。
然而,封衍還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地繼續:“求老祖宗們保佑咱倆白頭偕老。”
“……”霍謹辭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不是當初說好了,咱們的婚姻應付兩年就跟家裡攤牌麼?”
當初他倆領完證,曾有過一番紮心掏腹的對談。
封衍主動挑起的話題。
那是在一個咖啡廳裡,冷氣給得特彆足。足得讓每個字吐出來都恨不得原地結冰。
封衍眉眼鋒利,出口咄咄逼人:“領證是我來,不是我大哥,很失望,是嗎?”
霍謹辭本就陷在情緒裡不可自拔。
被這麼冷嘲熱諷,她也不甘示弱地口不擇言:“是又怎麼樣?你能把封疆哥換回來麼?”
木已成舟,說那些個廢話。
封衍惱怒:“霍謹辭,婚姻不是網上購物,不能接受七天無理由退貨!”
霍謹辭可不怕他,語帶諷刺:“我看你們封家挺兒戲的,臨了換新郎的事都做得出來。再說了,我退貨的理由一大堆。”
“……”
封衍被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以為你是天仙啊?我就看得上你?霍謹辭我告訴你,你渾身上下裡裡外外,沒有一個地方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霍謹辭看變態一樣地看著他:“外麵就算了,裡麵你又沒見過,有什麼發言權?意淫我?”
封衍臉都綠了,聲音壓地極低極冷:“你現在是我合法妻子,我想看還不是隨時的事?隻不過,我沒興趣。”
“那剛好。”霍謹辭無所謂道,“反正這樁聯姻我們也是各取所需,到時候雙方各達目的後,我們就一拍兩散好了。”
“嗬——”封衍冷笑,毒舌出擊:“各取所需?你彆逗了!現在是你們霍家有求於封家,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霍謹辭不甘示弱:“那你呢?你既然這麼反骨、這麼不屑,為什麼要答應呢?”
讓封疆來,不好麼?
封衍不屑地將臉彆了過去,冷冷陳述:“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我也有我的為難。搞得我多喜歡你似的!”
如果抨擊她的外貌,這霍謹辭會強烈抗議。畢竟人民群眾和她自己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她美得無可爭議;
但封衍說他不喜歡自己,這霍謹辭信的。
喜不喜歡一個人,主觀感覺很真實。
就像她也不喜歡他一樣。
霍謹辭也知道,封衍自有他心中的白月光。
這人還是她的同學,美強慘選手——白落晞。
長得好看,學習也還不錯,但就是家境不好,往死裡窮。
賭鬼的爸,改嫁的媽,不爭氣的弟弟,拮據不堪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