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明心虛地咳了一聲。
下意識將拂塵往身後藏了藏。
蘇棠目光掃過幾個長老,以及馮啟發袖中若隱若現的凝靈珠。
“凝靈珠、玄冰笛、靈玉簡……”
她忽然笑了,“罷了,就當交個朋友,送你們了。”
眾人鬆了口氣。
卻聽蘇棠話鋒一轉:“但這流光鼎,我必須帶走。”
其他東西品階都不高。
蘇棠並不在意。
但這地階上品的鼎爐,差一步就是天價法寶,她得拿回去給桑晚煉丹,賺波好感度。
宋季陽驚道:“這鼎是我晉升用的!”
“不行!”
馮啟發急掠過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蘇長老若強搶,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玄天宗言而無信?”
“笑話?”
蘇棠回頭嗤笑,“你們藥王穀做出偷雞摸狗的事情,都不怕人笑話,我怕什麼?”
什麼?
偷雞摸狗?
在場的弟子麵麵相覷。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宋季陽卻是臉色猛地一變,“這些東西分明都是你自願送我的!”
藥王穀向來標榜‘門規森嚴’。
他比誰都清楚,若流光鼎及的來路被戳破,彆說晉升親傳弟子,恐怕連留在穀中都難。
“自願送的?”
蘇棠冷笑一聲,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瑩白石子。
留影石表麵驟然亮起,投射出清晰影像:月黑風高之夜,宋季陽蒙著麵潛入玄天宗藏寶閣,用蘇棠送的玄冰梭撬開禁製,將流光鼎偷偷抱走。
臨走前還順走了三枚聚靈丹。
“流光鼎是他偷的?!”
“這種人也配當親傳弟子?”
弟子們嘩然,指著影像中宋季陽鬼鬼祟祟的模樣,滿臉鄙夷。
蘇棠露出滿意的笑容。
當時桑晚說流光鼎早在三個月前就被她送給了宋季陽,但她扒拉了一下記憶,並沒有印象。
於是去了一趟藏寶閣。
果然。
彆有一番收獲。
“夠了!”
一直沉默的大長老文鶴齡突然起,“蘇長老,你處心積慮搞出這些,無非是想逼季陽與你結為道侶!他若不同意,你便破罐子破摔?”
蘇棠挑眉:“我逼他?”
“老夫今日就給你做主!”
文鶴齡猛地一拍案幾,“你二人本就有舊情,不如就此結為道侶,也好平息此事!”
宋季陽瞪圓了眼睛,剛想反駁,卻聽蘇棠嗤笑出聲:“就這種偷雞摸狗的廢物,也配與我結為道侶?”
“你說誰是廢物?”
宋季陽氣急敗壞,“蘇棠,你不過是修為倒退的長老,跟我半斤八兩!大家喊你一聲長老,是給玄天宗麵子,你彆蹬鼻子上臉!”
啪!
蘇棠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宋季陽臉頰瞬間紅腫。
不過癮。
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翻臉如翻書的狠厲動作,驚得旁邊的張玄明猛退三步,一副‘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的表情。
“還有你。”
蘇棠話音未落。
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
張玄明剛想祭出拂塵格擋,後頸就被她一把揪住。
“啪”的脆響再次炸開。
這位藥王穀護法的臉上也多了個清晰的巴掌印。
“你們師徒倆一個張嘴討,一個背後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棠撣了撣衣袖。
仿佛隻是拍掉了什麼臟東西。
這目中無人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觀禮台上的長老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