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對麵的機槍手太準了！根本抬不起頭！”一個鬼子兵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
另一個鬼子已經情緒崩潰，他扔掉手裡的三八大蓋，抱住腦袋，嘴裡胡亂地念叨著什麼，身體篩糠般抖個不停。
心理防線，徹底垮了。
終於，第一個鬼子兵扛不住了，他怪叫一聲，從石頭後麵跳出來，手腳並用地向著山下狂奔而去。
這一下，徹底點燃了所有殘餘日軍的求生欲望。
他們不再想著反擊，不再想著武士道精神，隻有一個念頭——逃！
“想跑？”林無悔的嘴角咧開，露出一口白牙，“晚了！”
他能讓鬼子逃離他【百發百中】的範圍嗎？
不可能！
他猛地拉動槍栓，對著山下大吼一聲：“兄弟們，給老子衝出去！追著殺！”
炮樓的鐵門被猛地撞開。
“殺啊！”
張虎第一個衝了出來，他眼裡閃著狠色，像是被放出籠子的猛虎。
他端著三八大蓋，一邊衝一邊射擊，放倒了兩個跑在最後的偽軍。
打到後麵，他嫌換子彈太麻煩，乾脆把步槍往地上一扔，從後腰拔出那把家傳的紅纓大刀。
“小鬼子，你張爺爺來啦！”
他大吼著，追上一個跑得氣喘籲籲的鬼子兵，雙手握刀，用儘全身力氣一刀劈下。
那鬼子兵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就被從後頸到腰間，劈成了兩半。
鮮血噴了張虎一身，他卻毫不在意，抹了一把臉，提著滴血的大刀，又衝向了下一個目標。
戰士們也嗷嗷叫著衝出了炮樓，對著那些逃兵的後背儘情傾瀉著子彈。
這已經不是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半個小時後，山道上恢複了平靜，隻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滿地的狼藉。
林無悔和戰士們已經換回了自己那身洗得發白的八路軍軍裝。剛才那身黃皮，他們多穿一秒都覺得惡心。
空地上，十幾個僥幸活下來但缺胳膊斷腿的鬼子，和三十多個嚇得屁滾尿流的偽軍，被用繩子捆成一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林無悔的目光掃過他們，眼神平靜，卻讓每個接觸到他目光的俘虜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僥幸沒死的皇協軍副隊長，膝行了幾步，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八路好漢！八路爺爺！我……我知道貴軍的規矩，不殺俘虜，不殺俘虜的！”
他一邊說，一邊磕頭，“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這些槍，這些武器，我們都不要了，全都孝敬您！”
他旁邊的幾個漢奸也跟著拚命磕頭附和。
“是啊是啊，我們也是中國人，都是被逼的啊！”
林無悔沒有說話，隻是走到那個皇協軍隊長麵前，蹲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
那隊長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下一秒，林無悔手裡那把鋒利的匕首，快如閃電，在那隊長的脖子上一抹而過。
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呃……咯咯……”
那隊長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瞪大了眼睛，帶著無法置信的神色，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喉嚨。
鮮血從他的指縫裡噴湧而出，他發出幾聲破風箱般的聲響，身體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周圍的漢奸和鬼子瞬間噤若寒蟬，連抖都不敢抖了。
林無悔站起身，用一塊破布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目光冷冷地掃過剩下的俘虜。
“什麼俘虜？”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我隻看到一群手裡沒有槍的鬼子，和一群該死的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