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普通人看不清,便是大多數九品、八品的武者旁觀,想要看清對方身形都頗困難。
超乎九、八、七品武者層次,至少六品甚至可能五品修為的武魁高手方才有的身手……徐永生心道。
白衣中年女子挪移之間,仿佛腳踏無形的戰車,她禦使戰車的同時,還手中張弓,箭矢不停飛射。
其人一舉手一投足間,似是遵循某種術算規律,將周圍種種環境變化儘數納入其中。
除了弓矢,女子隨身更有筆墨、短琴。
多般手段配合下,其浩然文華之氣仿佛形成無形的束縛。
一定範圍內的生靈都受到影響,飛鳥掠過僵在半空而後跌落,下方河渠裡水中遊魚甚至也被定住,竟然直挺挺向水底沉去。
“六藝連環縛,至少六品儒家武魁才能修成的絕學。”
旁邊謝初然所言,印證了徐永生心中猜想。
而他們能如此悠然,自是因為丁奉比那白衣女子嚴芷君更快更強。
相較於嚴芷君六藝連環縛的複雜恢宏,丁奉出招就簡單許多,隻拳腳直來直去。
但他身如暴風,腿如迅雷,霸道的武夫絕學風雷腿,踹得嚴芷君隻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論速度,嚴芷君更是不用指望逃跑。
事實上,這還是丁奉受到六藝連環縛影響的情況下。
待不斷壓迫,令嚴芷君六藝難以交替施展完全,浩然之氣所成束縛越來越弱後,丁奉速度也越來越快,出招越來越重。
這中年男子身上邊疆征戰殺伐之氣到這一刻再也掩蓋不住,冷酷鐵血,勢若風雷的一招踢得嚴芷君吐血當場,也徹底遏止了六藝連環縛。
雙方交戰之際,先前追趕嚴芷君的鎮魔衛、金吾衛等高手已經包圍這裡,但沒有立刻上前相助。
這時丁奉重創嚴芷君後,他們也沒有立即上前。
“朔方軍衙軍左營郎將,丁奉,得郡王恩典休假,閒遊東都,適逢其會因義出手拿賊,現交予諸位處置。”
待丁奉表明身份之後,東都眾人方才上前。
嚴芷君非慕容哲等小魚可比,接下來相關事自是要更高層處置。
出乎徐永生預料,東都學宮方麵也有代表過來,正是他們熟識的王闡。
王闡神情輕鬆,招呼徐永生、謝初然、韓振落座:“拿下嚴芷君,他們在東都的其他巢穴,大都可以被破獲了。”
謝初然若有所思:“先生,嚴芷君其名,我有點印象,聽大哥提及,她好像也是東都學宮出身?”
“不錯。”王闡微微點頭:“事情牽扯不小,司業親自過問。”
…………………………
東都學宮四門學博士林成煊,此刻正在武學宮東監司業羅毅麵前坐著。
他一如既往惜字如金:“尊夫人?”
祭酒在關中帝京,東都學宮日常事實上的主持者司業羅毅,此刻揚天長歎:
“讓溫明兄見笑了,昔年我與拙荊分道揚鑣,嚴芷君正是她的學生,追隨她而去,如今犯下大案,背後正是受拙荊所指使。”
林成煊林溫明神情肅穆,隻是靜靜說道:“有所進步。”
羅毅神情沉痛:“是啊,她成功了,雖然還不能似她最初構想般掠奪遷移人的靈性天賦,但已成功造就個彆人,單獨修持儒家之仁或武夫意氣得心應手,事半功倍。
較之當年,她所為所想,都成功更進一步,但也犯下累累血案,造下更多殺孽。
審過人,查過賬方知,這些年受她殘害用於實現構想者,已有數百人之多,不獨鄭十四郎那般人,尋常武者更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