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常傑要自己查案,徐永生禁不住仰天長歎。
年輕人啊!
雖然同拓跋鋒性格作風有彆,但常傑終歸也是個少年郎。
在藍星因為信息大爆炸時代各種資訊吃多見多的徐郎君,此刻絲毫沒有自己其實跟那二人同歲的自覺。
常傑眼下行事,符合對方一貫作派,但事情更麻煩了。
“馬都尉已經去找常五郎了,他的意思是請徐郎君也一起幫忙尋找,在邙山劉公嶺方向,雖說劉公嶺不是整個邙山,但那裡地勢太廣了。”歐陽樹繼續說道。
徐永生頷首:“有勞歐陽兵曹相告。”
送走歐陽樹,徐永生回身進屋。
拓跋鋒這時倒是冷靜地站在原地,靜候徐永生取了刀弓,二人無需溝通,一起動身出發。
趕到城北邙山,二人直奔劉公嶺一帶。
他們自正南而來,眼前進山路複雜,分作正東、東北、正中、西北、正西五個方向。
二人很快找到馬揚留下的記號。
“馬都尉走的正中間,還有正東、東北、西北和正西四條進山方向。”徐永生言道:“我走正東,你走正西,我們留下記號,馬都尉如果從正中折返,請他再走西北,正東正西都沒發現,你我折返後再探東北?”
“好!”拓跋鋒不多言,人已經如箭離弦般衝出。
徐永生亦快速動身出發尋找。
可惜正東方向沒有收獲。
但他忽然望見北邊,黃昏時分有驚鳥自山頭後方飛起。
我走東邊,北方就是先前東北方向那條進山路……徐永生心道。
他當即動身,強翻山嶺,朝那個方向尋去。
登上山頭後,徐永生反而放慢了速度,同以往一樣先觀察四周,以自身鷹眸疊加觀火瞳,將目力推動到極致。
夜色漸濃,視線掃蕩之下,他終於望見有三人身影,位於北邊冬季乾涸的溪穀內。
當中一個,正是常傑。
但徐永生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便瞅見溪穀另一端,似是另有人隱藏。
溪穀外圍樹林裡,人影綽綽,有一小隊人馬藏身其中。
但更重要的是,在溪穀另一邊山岩上,有個中年文士獨自而立。
這中年文士腰間同時懸掛刀劍,此刻正注視下方乾涸的溪穀。
他耳朵忽然動了動,轉頭朝溪穀外另一側山峰上徐永生這邊望來。
但山上徐永生停步後便展開自己的白翳綾,這時早已靜止不動。
中年文士並非精於儒家之智,而是境界較高,目力、耳力自然積累強悍,但此刻相距遙遠,日光稀薄,他視線一掃之下,第一時間沒有收獲。
他待要繼續細看,溪穀中幾人爭執聲陡然變大,於是重新向溪穀望去。
“不光是鄭十郎鄭言生,還有你鄭八郎鄭宏宇。”常傑眉頭擰緊,冷冷注視對麵一高一矮兩個和他一樣身著青衿的年輕男子。
高個的鄭八郎鄭宏宇嘻嘻笑道:“常五郎,莫要血口噴人,知道你不服,可誰讓你不姓鄭呢?
要我說,不止沒有我的事,更沒有十郎的事,分明是你栽贓到我們頭上,拖我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