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她說的研讀醫書,還真的是研讀醫書啊!
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該做的事情嗎?!
溫寧倒是很坦然,她公然說出華姨娘的毛病,不僅僅是為了下她的臉。
更重要的是,她昨晚就想好了,她這人什麼都不會,就會給人看病治病,要賺錢,也隻能從這方麵下手。
趁現在慢慢地對外透露出她會醫這一點,對她以後行動也有利。
而且,誰說敵人就不能成為她的病人了?
越是敵人,她宰起來,才越沒有負罪感。
抱著這一個邪惡的念頭,溫寧微微一笑,“華姐姐看來不是不愛惜自己之人,想來早已是找人看過這一毛病了,但這麼久都沒治好,可能是大夫用的法子哪裡不到位。我這兩天看的醫書裡,恰巧就有幾篇是教人怎麼醫治後不利這個毛病的,華姐姐不嫌棄的話……”
後不利後不利,她是要把這三個字縫到嘴上了不成!
華姨娘羞憤得都想哭了,猛地跺了跺腳,大聲道:“你以為你是誰?我……我才不要你治!”
便猛地衝出了溫寧的房間。
羅姨娘這才回神,臉色無比複雜地看向溫寧,卻對上了一張無措又無辜的臉。
眼角頓時忍不住一抽。
直覺告訴她,這溫寧絕對有問題。
隻是,她一時半會兒看不清,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最後,也隻能淡聲道:“沒想到寧兒在醫術方麵,還挺有天賦,隻是研讀了幾本醫書,就有這等本事。”
溫寧立刻露出一臉不敢當的羞澀表情,道:“我不過是會些雕蟲小技,羅姐姐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給羅姐姐請個平安脈的。”
羅姨娘一噎,連忙道:“不必了。”
說完,也待不下去了,匆匆尋了個理由,就走出了溫寧的房間。
一直到走出了溫寧的院子,羅姨娘才看向身旁的心腹侍婢——書琴,眉頭緊皺道:“你覺得,如今的溫姨娘如何?”
書琴道:“溫姨娘變了很多,隻是,奴婢一時看不透她想做什麼。她突然跑去研習醫術,莫非是……想借此引起主公的注意?”
另一個名為司棋的侍婢忍不住輕嗤一聲,道:“哪個好人家的女娘會去學醫術這種不入流的東西?再說了,她學得再厲害,能比主公身邊的霍神醫厲害?”
眾人頓時皺眉。
那溫寧怎麼配跟霍神醫比?真真是辱霍神醫了!
書琴讚同地點頭,“確實,是奴婢想岔了。而且,就如華姨娘所說,主公若真的受了她的蠱惑,昨晚就不會讓她回自己的院子了。”
“奴婢猜想,主公也早就察覺了程姨娘跟人偷情的事,順帶借著這件事把程姨娘解決了罷了。主公向來不近女色,若主公當真那麼好接近,姨娘這兩年也不必這般煩惱了。”
羅姨娘靜默不語,想起那個龍章鳳姿、氣度不凡的男人,心裡頓時像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又漲又疼。
那樣一個男子,哪個女子能不傾心?
否則兩年前,她也不會求著阿爹讓她進都護府。
誰料兩年下來,那人甚至沒有正眼看過她。
也是,她曾一度覺得,那男人眼中不會映入任何一個女人的身影,她成不了那個例外,溫寧,更不可能。
那女人做再多事情,看在彆人眼裡,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她最後,嘴角微抿,道:“找人盯著點溫姨娘的動向,如果沒彆的事情發生,就暫時不用管她了。”
“那是。”
司棋笑著道:“主公好不容易回來了,據說主公這回會長待豐臨,姨娘接下來,自是要把注意力放在主公身上,哪有空管那個裝神弄鬼的溫姨娘。”
羅姨娘沒說話,隻是嘴角忍不住微微彎起,映襯得一張臉麵如桃花,嬌豔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