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一看趙姨娘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忍不住好氣又好笑地道:“娘,你在想什麼呢?我不想做妾,也沒想過一直留在都護府。我就直白地與你說,都護完全就沒把後院那幾個姨娘當一回事。”
聽女兒這麼說,趙姨娘的心這才鬆了一些,隻是還是滿臉疑惑,“可是……可是這般的話,你要如何不做妾?”
溫寧淡淡一笑,“我會想辦法讓都護放我出府。”
趙姨娘一臉震驚,隻是她的見識經驗到底比溫寧多,立刻想到了什麼,柳眉微蹙,“窈窈,你可是……跟都護協商了什麼?”
溫寧忍不住有些訝異地看向趙姨娘,她這便宜娘親的腦子,比她想的還要靈活啊。
這是好事,省了她許多解釋的功夫了。
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揚得更高,“算是吧,具體細節我不方便與娘說,反正娘知道,我會想辦法讓自己離開都護府便是了。娘和予兒在溫家,我有時候可能無法顧及,若是發生了什麼事,娘就立刻讓人來都護府找我便是。”
她自是會儘量不把趙姨娘和溫予扯進這件事中。
怕就怕若以後溫家想起她來,想讓她幫忙做什麼,她若是不願,他們會用趙姨娘和溫予威脅。
隻能祈禱溫家一直記不起她,就這樣把她當成一個廢人自生自滅。
趙姨娘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如今膽子竟那麼大!竟還敢與那高高在上的大都護談條件!
她連忙道:“窈窈,你真的沒事吧?大都護那種人物,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跟他協商事情的……”
比起讓女兒重獲自由,她更不想看到女兒出事。
“放心,娘,我有分寸的。”
溫寧安撫地朝她笑笑,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乾脆直接扯開了話題,“對了,予兒呢?方才他不是也回來了嗎?”
說起溫予,趙姨娘心裡又是另一重擔心,長長地歎了口氣,道:“這孩子方才一回來,就躲進了房間裡,我怎麼叫他都不願意出來。”
按理來說,溫予這年紀,早就該有自己獨立的院落了,隻是俞氏一直沒提,他也就隻能繼續和趙姨娘擠在這荷香小院中。
溫寧眉頭一皺,“予兒最近……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這話一出,麵前的趙姨娘就突然轉頭,和一旁的紅袖姑姑交換了個眼神。
溫寧看在眼裡,拿起麵前的茶盞喝了口熱茶,淡聲道:“娘,你先前讓藍幼姐姐來送東西,一直說你們都很好,都是騙我的,是吧?”
“沒有,娘怎會騙你呢!我跟你弟弟,確實沒發生什麼大事。”
趙姨娘咬了咬唇,終是道:“予兒最近,確實有些怪。大概一個多月前起,他突然就總是逃學不去書院,好幾回他從書院回來,身上都帶著傷,我問他怎麼了,他都隻是輕描淡寫,說什麼事情都沒有。”
“我懷疑他在書院裡跟人打架了,可是,予兒不說,我又不知道能從哪裡了解到這些事。前兒個,我去了一趟書院找教予兒他們班的曹夫子,那曹夫子卻拉著我抱怨了一大通,說予兒書念得本就不好,每次小考的成績都徘徊在丙上和丙下之間,最近還學人家逃學了,再這樣下去,乾脆彆來學堂算了。”
“我問他予兒在書院裡可是跟什麼人結怨了,他卻說不清楚……”
一旁的紅袖姑姑忍不住憤憤道:“他哪裡隻是說不清楚啊!那話裡話外,明明說的都是六公子這樣的學生,不配他花心思去關注!我呸,還為人師表呢,就他這樣子,能教好六公子才怪!”
溫寧的眉頭越聽,皺得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