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沒親眼見過這女子給無憂看診。
陳瑾風便淡淡地“嗯”了一聲,邁步走進了陳無憂的房間。
陳無憂緊跟在了他身後。
溫寧走在最後,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對兄妹。
雖然她跟陳無憂認識的時間不長,卻也不難看出,陳無憂就是個撒嬌愛粘人的小姑娘。
對她這個認識沒幾天的人,都時常又拉手又四處蹭蹭的,對於自己這個二哥,倒是一直規規矩矩地保持著距離。
但她也不像害怕陳瑾風的樣子,溫寧先前見過她跟陳瑾柏相處,也很正常。
所以,問題出在陳瑾風身上?
這男人連對自己幾個弟妹,竟也這般有距離感。
對於看診這件事,溫寧向來手到擒來,便是有陳瑾風在對麵直勾勾地看著,也影響不了她分毫。
照常給陳無憂把完脈,問了一下她昨晚的睡眠和用膳的情況,陳無憂還一臉得意道:“溫大夫,我昨晚有聽你的話,繞著我的無憂小築跑了三圈,晚上果然睡得更好了!”
溫寧像對待小娃娃一般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眯眯道:“不錯,不過你可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重在堅持。”
陳無憂臉上的神情更雀躍了,點了點頭乖乖道:“好。”
對麵拿起茶盞想要喝的陳瑾風頓了頓。
無憂一出生就沒了娘,後來凡是對她好的女性長輩,她都會下意識地親近。
這女子明明比無憂大不了幾歲,那眼中的疼寵卻再真切不過。
這一切,難道也是演出來的?
他看著看著,心底卻是突然起了一絲燥意,仿佛被蟲蟻啃咬一般,那絲絲縷縷的癢被逐漸放大,讓他忽地,就生出了某種深不可測的渴望和衝動。
察覺到心底裡的情緒有些失控那一瞬間,陳瑾風身體猛然緊繃,握著杯盞的手,倏然收緊,竟是帶著幾分狼狽地垂下了眼簾。
站在陳瑾風身旁的柳枝突然驚聲道:“主公,您的杯盞裂了!”
陳瑾風一怔,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杯盞,就見潔白無瑕的瓷麵上,果然出現了兩道深深的裂痕。
卻是他方才沒控製好力度,生生把杯盞給捏裂了。
陳無憂連忙轉頭看過來,焦急道:“二哥,你先把杯盞放下,彆傷了自己。”
陳瑾風閉上眼睛緩了緩,控製著不去看某道身影,放下杯盞,道:“看來你臉上的痤瘡治得很順利,我一會兒還有事,先走了。”
陳無憂立刻站了起來,忍不住帶了點埋怨道:“二哥難得過來一回,這麼快就走了。”
陳瑾風看著她淡淡一笑,沒說什麼,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溫寧這時候也站了起來,道:“無憂,我一會兒也有點事,先離開了。”
“連溫大夫今天也走得那麼早……”
陳無憂嘟了嘟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揚高聲音道:“稍等,二哥,我聽說你最近天天去軍營,白天日頭曬,我給你做了頂遮陽的帽子,我去給你拿來!”
說著,也不等陳瑾風回應,匆匆跑進了房間裡。
見陳瑾風停下了腳步,溫寧隻能也停下了。
這府裡最大的主子還沒走呢,她怎麼敢走在他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