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費緡陪著笑,“你素得貴妃娘娘和太子妃信重,我又有乾爹關照,我們就是天作之合。”
許蘿筠深深地看著他,然後嬌笑道:“你放心!雖然你是殘缺之身,我又怎會棄了你?不過你彆有太多心思,采買那些東西該是多少銀子,我可是一清二楚。”
“怎麼會呢?難道我還能虛報?”
許蘿筠站了起來:“行了。我這就出府一趟,先說好賣的和買的什麼價,你去張羅店產和外府仆役吧。留個機靈的人看著,有客來了先推說不便,讓留下名帖就好。還有,餘統那個老東西,你叮囑兩句,堵好他的嘴。”
她施施然往內府而去,準備把已經清點好的一些東西先帶出府變賣了。
路過慎思堂時,隻聽到那趙輝又在講著民間趣事討公主歡喜,逗得她們在西麵暖閣中連聲嬌笑。
沒什麼根基和心機的少年郎罷了,也是走了狗屎運。
倒是模樣確實討人歡喜。
想到這裡,許蘿筠心熱了一些,隻想著快些出府去。
到了這公主府就沒有宮裡那麼多管束了,她一心期待著將來的新生活。
這外府仆役無論如何也雇幾個俊俏的。
等她和費緡都離開了公主府,趙輝從慎思堂裡出來了。
樂仁齋當中,羅小虎現在用上了筆在練字。
“駙馬爺,這沒有樹枝好寫!”他很不適應。
“休息一會,去請餘司副到我書房一趟。”
不久之後餘統就來了這裡,進門就彎腰:“駙馬爺,您有什麼吩咐?”
趙輝凝視了他一會,隨後才開口:“餘司副,許典正和費司正既然要防著你,怎麼你能做這司副?”
這句話信息量不小,餘統臉色一變,當即跪下:“駙馬爺,可是老奴有什麼地方伺候不周?”
“餘司副,不必緊張,快起來。聽說除了雨暗、風晴,內府女官使女嬤嬤都是許典正選的人。中使司嘛,費司正與許典正対食。人既然都是黃公公點的,怎麼你竟像是與費司正、許典正並不相熟?”
“許是……許是老奴在宮裡伺候了快四十年,黃公公憐老奴有些微苦功……”餘統並不敢立刻起來。
趙輝觀察了幾天之後,發現了許蘿筠費緡平日行事頗有防著餘統的意思。
從餘統身上,趙輝又看出了熟悉的感覺:日子人,謹小慎微。
所以突破口就選在他這裡了。
“餘司副彆驚慌。”趙輝再次請他起來,“我能知道這麼多,自然是公主殿下和雨暗、風晴跟我說的。剛才那話隻是好奇,找你來是想問問大婚之時各府都送了哪些禮,將來若是各府有事,咱們府回禮時總不能出岔子。餘司副,你看看我記的這禮簿對不對?”
他從書架上抽出了幾張紙,目光凝聚在餘統身上。
這就是趙輝這幾天的“習字”成果了。
餘統看到上麵的字之後就抬頭看了趙輝一眼,神情驚訝又不安。
“駙馬爺真是好記性……隻是司裡都存有禮簿,駙馬爺為何……”
“還是心裡有數的好,將來待人接物時對談間若是提到了難道去翻看?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反正是習字,我就列了列。恐怕還有諸多漏掉或記錯的,餘司副能不能幫忙看看,補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