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和朱瓊枝隻負責誇讚她辦事利索就完了。一個聽話地讀書習字,一個仿佛隻顧與俊俏駙馬癡纏。
許蘿筠見答應了公主一次讓駙馬留宿寢殿之後,公主就愈發信重她,心裡隻覺得這倆人真好應付。
對公主和駙馬的物質享受,許蘿筠並不吝嗇,現在反而刻意鼓勵。比如給駙馬新買的諸多常服,給公主新買的各色妝飾、香粉。
隻要他們不管雜事,覺得這樣很好就行。
而看著公主在駙馬的賣力討好下姿容越發嬌豔,她也不禁心癢難耐。
在那森嚴的紫禁城裡壓抑了近二十年,這開府後短短七八天的自由與大權在握的感覺竟像是野火一般,燒得她隻想做點什麼犒勞一下自己多年來的端肅拘謹。
二月初十,朝見儀。
這次就不需要那麼大的儀仗了,入宮時也隻是公主和駙馬去朝見皇帝,見一麵訓勉兩句而已。
許蘿筠沒有跟著去,隻讓費緡、餘統和另外三個女官帶著一些宦官、使女跟著送到紫禁城外。
看著比平常清淨了很多的公主府,現在它真正的主人又不在,許蘿筠心裡忽有異樣快感。
她站在慎思堂門口,看到了那新雇來留守府中的門子就招了招手:“你過來。”
門子同樣是一府臉麵,相貌要好,談吐要得體,要有眼力。
他要不是家道中落了,興許還能一直考個功名出來。
把他喚到了慎思堂之後,許蘿筠忽然也想過過公主的癮。
“考考你。若我是公主殿下,你是駙馬,該如何見禮伺候?”
……
北狩在即,朱棣需要處理好的事情很多,趙輝和朱瓊枝見到朱棣時已近正午。
乾清宮裡,朱棣受了二人朝拜。看小妹妹低頭羞喜的模樣,他不禁微笑起來。
“那眼鏡呢?聽說製好了,怎麼沒戴上?”
朱瓊枝睜大了眼睛:“皇兄,既是前來朝見,怎好戴著?”
“聽說整日都離不了,是不是身邊奴婢帶著?黃儼,你去拿來朕瞧瞧。”
於是黃儼又離開了,趙輝臉色有點古怪:所以府裡也有朱棣的眼線嘍?他什麼都知道。
“你小子怪模怪樣的,想什麼呢?”朱棣瞥著他。
“……陛下恕罪,臣之過,陛下當時說要看看臣磨製好了是什麼模樣,臣沒有先呈陛下禦覽。”
“想到了就說,黃儼走了。”
趙輝不由得看著他。
朱棣帶著點嘲弄的笑容:“怎麼?你看出來了餘統那奴婢不同,難道沒想想他怎麼能從洪武朝服侍到永樂朝?”
“……陛下聖明,臣佩服之至。”
趙輝心裡歎了口氣:很意外,又很合理!
公主府就像篩子一樣。
朱棣不愧是裝瘋過的人,裝糊塗的本事比他高明多了。
所以餘統這老家夥既然是朱棣的人卻不湊上來效力,是朱棣對趙輝持續的考驗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