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岩,彆急著走啊,咱們還有一筆賬,沒算清楚呢!”張平的聲音冰冷,讓孫岩通體冰涼。
話音未落,張平根本不給孫岩任何辯駁的機會!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張平右腿如鋼鞭般猛然抽出,狠狠踹在孫岩的膝彎處!
“哢嚓!”骨頭錯位的聲音清晰可聞。
孫岩“嗷”的一聲淒厲慘叫,雙腿驟然失力,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倒,重重跪在冰冷堅硬的青石板上。
那膝蓋與地麵碰撞的“咚”的一聲,聽得周圍眾人心頭一顫。
不等他發出第二聲痛呼,張平拎著他衣襟的左手猛地一抖,隻聽“喀拉”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孫岩的左臂以一個極端扭曲的角度無力地垂落下來。
“啊——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孫岩的臉孔瞬間慘白如死人,豆大的冷汗從額角、鼻尖瘋狂滾落,劇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痛暈過去。
他想掙紮,卻發現自己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張平居高臨下,俯視著癱軟如一灘爛泥的孫岩,字字如冰錐:“孫岩,你好大的狗膽!為何要平白無故汙蔑我娘清白?是誰在背後指使你的?今天你若不說出個子醜寅卯,就彆想囫圇著走出這個祠堂!”
“還是說,”張平的語氣陡然變得森然可怖。
“你想嘗嘗沉塘的滋味?黃龍村外那條河,雖然水淺,但淹死你這麼個醃臢貨色,想必連幾朵水花都濺不起來!”
“沉塘”二字,如同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孫岩的心上。
他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鼠輩,此刻劇痛與死亡的恐懼雙重夾擊,他的心理防線如同被洪水衝垮的堤壩,瞬間崩潰。
他涕淚橫流,哪裡還有半分先前的猥瑣與囂張,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尖聲叫嚷起來:“我說!我說!我全都說!是族長!是張青山那個老不死的讓我這麼做的!是他!是他讓我汙蔑許氏,說隻要事情辦成了,就、就分我糧食,還給我銀子!”
為了活命,他此刻什麼都顧不上了,隻求能減輕張平的怒火。
“你——你血口噴人!”張青山聞言,本就陰沉得能滴出水的老臉更是黑如鍋底。
他猛地一拍身前的八仙桌,桌案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桌上的粗瓷茶碗都被震得跳起老高,茶水四濺。
“張平!你這是屈打成招!孫岩,你休要含血噴人,汙蔑老夫!”
他聲色俱厲,試圖用族長的威嚴壓製場麵,但那雙渾濁的老眼裡一閃而逝的慌亂與心虛,卻沒能逃過張平銳利的雙眼。
果然是這老家夥!
張平手上拎著孫岩的力道似乎微微一鬆,仿佛是被張青山的氣勢所震懾。
孫岩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求生的本能讓他眼中爆發出最後的光芒。
他哪裡還敢指望張青山救他,此刻隻想著逃離這個煞星的魔爪。
他強忍著斷臂的劇痛,扭動著肥碩的身體,竟是想趁機往人群外手腳並用地爬去。
“想跑?”張平手臂猛然再次發力,竟像老鷹抓小雞一般,將一百三四十斤的孫岩整個從地上提溜了起來,雙腳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