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壯腦中轟然一響。
那份關於米糧來曆的疑惑在他心頭盤旋,但他很快便將之壓下。
張公子救了他的命,救了他兒子,待他們父子恩重如山。
公子既有神通,他又何必刨根問底?
“公子放心!”
劉大壯的聲音沉穩下來,“俺一定給您賣出最高價,一個子兒都不會少!”
“好。”
張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行事務必謹慎。”
張平本打算回房,再入靈泉空間好生探查一番。
那五倍的時間流速,簡直是逆天之物,他得趕緊規劃後續的種植養殖。
剛送走劉大壯,那漢子已扛起一袋米作樣品,腳步竟比先前還利索幾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夏清荷。
她俏臉煞白,平日的文靜蕩然無存,上氣不接下氣。
張平曾特意交代過,進他屋子務必先敲門。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想保留的一點私人空間。
“姐夫!”
她不等張平完全開門,便帶著哭腔擠了進來,聲音發顫,“不好了!樓下有人鬨事,指名道姓地罵你!月柔姐姐和許伯母下去查看,結果…結果被他們給拉住了!”
她胸口劇烈起伏著,“好多人圍著呢!”
張平眸光一寒,心中那點被打擾的不快瞬間被戾氣取代。
他三步並作兩步奔下樓梯,夏清荷緊隨其後。
客棧大堂早已亂成一鍋粥,人群熙攘,聲音嘈雜,一直延伸到街麵上。
而騷亂的中心,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錢氏和吳氏。
此刻,兩人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天搶地。
各自手裡還拽著個嚇得哇哇直哭的孩童,像是怕旁人看不見她們的淒慘。
她們身旁,兩塊簡陋的木板上,躺著張山和張耳,時不時配合著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顯然是昨日張平的“傑作”。
許氏和林月柔正被她們一左一右地挾持著,臉色蒼白,顯得既憤怒又無措。
錢氏的手死死攥著林月柔的胳膊,吳氏則幾乎將半個身子都倚在了許氏身上,令她們動彈不得。
此刻,錢氏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嚎著:“青天大老爺啊!還有沒有王法了!這張平心狠手辣,打傷了我們當家的,如今家裡的頂梁柱都倒了,我們這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天理何在啊!”
吳氏也配合著哭喊:“是啊,鄉親們都來評評理!這張平仗著自己是個秀才,就敢如此行凶!可憐我的兒啊,以後沒了爹可怎麼辦啊!”
兩個孩子也跟著哇哇大哭,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張平見狀,冷笑。
好嘛,這是上門來碰瓷,想跟他玩道德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