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
清江縣依舊絲毫沒有要下雨的跡象。
日日烈日當空,炙烤大地,田地成片成片的龜裂。
附近十裡八鄉許多普通黎庶為了活下去,隻能賣田賣地,以求能換一些口糧,熬過這次旱災。
至於清江縣城。
清水每盞從一文錢漲到了十文,而且還有繼續上漲的趨勢。
因為農田山林種植的果蔬不知枯死多少,縣城中買賣的果蔬,價格也是翻了十倍。
餘者亦是如此。
洞溪村。
許家正忙得如火如荼。
建造水車,以竹管鏤空拚接形成長長的輸水管道,不斷從遠距離輸送河水灌溉稻田和農田。
至於山林,因為太遠,地形複雜,則也隻能讓人挑水了。
那裡透光的黑紗遮天蔽日,籠罩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果園,。
因此也無需日日澆水,十天半月一次即可。
人力方麵,許家並不會太短缺。
許家諸多藥田也都撐起了一層黑紗幕,避免太過炎熱,將藥材曬死。
除了吸收熱度外,到了夜晚溫度下降,這些黑紗也會凝聚出水珠,滴落在藥田,緩解一部分的水資源壓力。
再加上時時有人照看。
如此數日下來。
原本長勢有些蔫的藥材也都恢複了狀態。
至於水稻,有了水源,加上熱度,甚至加快了成熟。
竹管道是重中之重,許家派了不少護衛監管,以免遭人破壞。
不過因為水源的問題,一旦乾涸,水車和竹管道也必須跟著變,重新尋找,也是頗為麻煩的一件事。
而若是等到遠近的水源都枯竭,那即便連許川也是束手無策。
畢竟,他也隻是一個凡人,無法憑空降雨。
一個月後。
許川家的稻田全部成熟,十裡八鄉幾乎隻有他家在收割。
果蔬也是如此。
越來越多的黎庶賣田地於許家。
短短時間。
洞溪村近八成的田地都成了許家的財產。
隻可惜那些田地的糧食,果蔬都已經枯死了,許川也無能為力,隻能等熬過這次旱災才能種植。
一晃又是三個多月。
清江縣十裡八鄉不知餓死了多少黎庶,附近的縣也多是如此。
這段時日,其他村的許多富戶都是遭了難,全家被殺的事屢屢發生,財產也被搶劫一空。
也不見有縣衙出來管理。
徐家也是如此,短短兩月,便是翻天覆地。
家丁丫鬟護衛們死的死,逃的逃。
有些甚至搶劫起了主家的東西,逃之夭夭。
徐家的大宅被焚燒一空,至於活下來幾個,又逃到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許家也遭遇過幾次,但來犯的人都被斬殺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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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大廳。
許家嫡係齊聚一堂,白虎趴在許明姝椅子背後,張著嘴打哈欠。
在場的還有顧一平,李二父子,周鳴,趙大龍,陳二苟等人。
可以說,許家目前核心的人都在這裡了。
“真是世事無常啊,當年洞溪村第一富戶的徐家,竟然落到了這般田地。”
陳二苟感慨說道,然後望向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