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哩埋頭在竹林間挑選,直到背包實在裝不下了才收手,回到來這的主要目的——砍竹子。
沒有柴刀也沒有手鋸,她手上能用的工具隻有一把匕首,匕首在樹上劃拉一下一道淺色劃痕。
這樣砍竹子怕是今天都耗在這也砍不回幾顆。
黎哩思考一會,在竹葉地裡扒拉一通,從裡邊找來塊趁手的石頭。
右手反握匕首,將鋒利的刃口傾斜著抵在離地約半米高的竹節下方。左手則舉起沉甸甸的石塊,瞄準匕首的刀背,猛地用力砸下。
石頭的衝擊力讓傾斜的匕首鑿開竹麵,沒兩下便給竹子砍出一個豁口,有了突破點黎哩用手推著竹子,右腳抬起從豁口後方猛地一踹。
“嘩——”
一根竹子應聲倒地,帶出一片嘩啦聲。
接下來是第二根,第三根……直到空地上堆出黎哩估摸自己能搬運的極限。
[這竹子砍得……我光是看著腳都麻了]
[這麼多黎哩怎麼搬回去呀,不會要指望營地裡的07號吧,那小子看著就虛,感覺再來兩個他都夠嗆]
如果想要用竹子來搭建房屋,她一個人的力量必然是不夠的,往返的距離遠還沒有運輸工具,所消耗的人力與時間太大了。
“啪……啪嗒……”
黎哩從思考中回過神,尋著聲音望去,是小花豹。
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叼來條三指寬的小魚,魚兒掙紮著,尾巴擊向地麵。
小花豹圍著小魚而跑跳,渾身濕漉漉的,水流順著四肢而下,一步一個梅花印。
“這是……水?”
黎哩靈光乍現,她想起了一個更高效的方法,但這個方法的可行性還需要驗證。
她踩著小花豹的梅花印往水邊跑去,不出所料,這是一條小河流。
“大家還記得我們營地前的跌水潭嗎?”
黎哩指著溪流,麵對鏡頭說:“如果這裡是跌水潭的上遊,我們就可以利用水流把竹子運回營地。”
[水流運輸?這樣的不可控性也太高了吧]
[對呀,她怎麼能確定竹子到了營地就會停下呢,而且這還不一定是一條河呢]
要想知道這是否是同一條河流也不難,直接驗證一下就好了。
她返回竹林,拖來兩根竹子,把竹子往水裡一推,看著翠綠的竹子順著水流而下,消失在她視野中。
“如果我們回到營地後在跌水潭中看見了這兩根竹子,那麼就代表流水運送這個方法可行。”
黎哩轉身,帶著背包飛奔回到營地外。不等喘口氣,她一把將攝像器撈到懷裡,單手捂住攝像頭。
黑暗中直播間被她劇烈的心跳聲感染,緊張的氣氛被調動起來。
“現在……”黎哩帶著喘息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下一秒,黎哩穿過遮擋視線的灌木叢,捂住鏡頭的手移開,刺目的光線瞬間湧入直播間。
所有觀眾,連同屏住呼吸的黎哩,目光都齊刷刷地、急切地投向營地中央那個熟悉的跌水潭——
清澈的潭水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幾片枯葉在水麵打著旋兒。
然而,除了水流衝擊迸濺的水點兒,潭麵上空空蕩蕩。
好運似乎沒有再次眷顧黎哩,她上前一步,有些失落。
她真的猜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