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萱眉頭緊鎖,毫不掩飾地用看智障的眼神上下掃視蔣星野,紅唇輕啟:“你沒事兒吧?”
她語氣裡的嫌棄幾乎凝成實質,蔣星野脖子一梗,權當沒聽見,吹著不成調的口哨,腦袋晃得像撥浪鼓,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正眼看她。
“神經病……”
任白萱翻了個白眼,暗罵一聲跟著黎哩離開,她才不屑於跟這種二傻子起爭執。
黎哩雖然對原身這位情同姐妹的小跟班沒有太深的個人情感,但原主那份強烈的保護欲和責任感激蕩在記憶深處。
她決定秉承這份意誌,照顧好這個為了原主敢闖絕地的傻姑娘。
黎哩回想起她之前灰頭土臉的樣子,估計餓壞了,離午飯還有段時間,正好做點小點心給人墊墊肚子。
竹籃裡的土豆在黎哩手中一個接一個褪去紅棕色外皮,任白萱乖巧地坐在灶孔前,小心地添著細柴,控製著火候。
蔣星野在一旁乾看著,對自己“燒火童子”的位置被取代感到憤憤不平,他忍不住嚷嚷:“喂!這是我的位置!”
“這寫你名字了嗎,走開點。”任白萱頭也不抬,聲音冷淡。
蔣星野氣不過,走過去就想把人擠開。他用力一拱,任白萱猝不及防直接被擠得跌坐在地上。
蔣星野走過去,想要把人擠走,誰料一個不小心把人給擠到地上坐著。
“姓蔣的,你腦子有病就去治,彆在這兒發癲!”
任白萱深吸一口氣,從地上彈起來,抄起一旁的小板凳朝溜之大吉的蔣星野追去,兩小隻圍著營地打轉,黎哩身邊沒人嘰嘰喳喳也樂得清閒。
褪去外衣的土豆被切成均勻的細絲,撒上少許鹽粒,再拌入碾碎的高粱粉增加粘性。
黎哩雙手抄起土豆絲,用力揉捏擠壓,攥出多餘的水分,讓每一根細絲都裹上薄薄的粉衣。
鍋裡早已燒熱,下去油脂煉化,黎哩揪起一團混合好的土豆絲,在手心壓成巴掌大小的圓餅,手腕一抖,圓餅穩穩滑入滾油之中。
“滋——”
金黃的油脂瞬間包裹住餅胚,邊緣迅速泛起細密的氣泡,土豆的清香混合著油脂的焦香猛地竄入空氣!
正繞著營地追逐的兩人,動作不約而同地僵住了。
蔣星野的鼻子像小狗一樣使勁抽動,任白萱手上小板凳垂在身旁。
兩人對視一眼,剛才的劍拔弩張瞬間煙消雲散,不約而同地循著香味,挪回了灶台邊。
四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鍋裡那幾個逐漸變得金黃酥脆的土豆餅,喉頭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
“咕咚……”一聲清晰的咽口水聲,不知是誰發出的。
當黎哩用木筷夾出炸好的土豆餅放在竹盤裡時,兩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了帶著顫音的喟歎:“哇……”
土豆餅全部出鍋,四人擠在屋簷下,捧著滾燙酥脆的土豆餅啃得心滿意足。
黎哩看著越來越擁擠的竹屋,開口道:“今天下午再開一片地。四個人擠一個屋實在勉強,建個新房子。我和白萱兩個女生住一起,鷺洋,你和蔣星野一起,怎麼樣?”
她看向鷺洋,在這四個人裡,隻有他能看懂設計圖紙,屬於苦力核心,乾脆直接略過另外兩人,征求鷺洋的意見。
“我沒問題。”鷺洋幾乎沒思考,咽下最後一口餅點頭,“還是做竹屋?”
“不,”黎哩視線在幾人身上溜了圈,“這次建個二層小獨棟,四間房,這間竹屋正好改造成我們的餐廳,畢竟……總不能每次都端著碗坐在屋簷下吹風吧?”
鷺洋點頭表示可行,那這件事基本就成功了一半,黎哩這才看向另外兩個隻顧著啃餅的:“你們呢?”
苦力2、3號座位黎哩的無腦粉絲,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讚同。
“同意!”“棉姐說啥就是啥!”蔣星野和任白萱異口同聲,腮幫子鼓鼓囊囊,活像兩隻倉鼠。
幾人啃完土豆餅,黎哩找鷺洋要來給他防身的“標槍”竹竿,她利落地紮起褲腳,趿拉著草編拖鞋,一步步走進營地旁清澈的水潭下遊。
水流清涼,漫過她纖細卻有力的腳踝,在小腿肚上方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