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要去考中州大學嗎？他真的能湊齊十萬彩禮嗎？
他剛才……為什麼那麼生氣？
是因為那個男人罵了她，還是……
“許哲……”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細細的，“你最近……在做什麼？有……有在看書嗎？”
問出口，她又有些後悔，萬一他又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自己豈不是自討沒趣？
許哲心中一動，在期貨市場的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想讓她有任何不必要的擔心和失望。
他溫和一笑：“嗯，在看，準備考試呢。”
“是嗎？”
年婉君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帶著幾分不相信，又帶著幾分期待，“那我可要考考你。”
她畢竟是重點大學的錄取生，骨子裡還是有好學生的驕傲。
“好啊。”
許哲欣然應允。
“嗯……那你先說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句話出自哪裡？是什麼意思？”
年婉君隨口拈來一個高中文科的常識。
許哲幾乎是不假思索：“出自《孟子·儘心下》，意思是說，百姓的利益是最重要的，國家其次，君主的地位最輕，體現了孟子的民本思想。”
年婉君微微一怔，沒想到他答得這麼乾脆利落。
她又問了幾個曆史事件的年份、文學作品的作者和主要內容，甚至還夾雜了一兩個簡單的英語單詞。
沒想到，許哲竟然對答如流，甚至還能旁征博引，延伸出一些她都未曾注意到的知識點。
他侃侃而談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從前那個不學無術的街溜子的影子？
年婉君一雙美目越睜越大，從最初的試探，到驚訝，再到一絲難以置信的欣慰。
這個讓她失望透頂，甚至一度成為她噩夢一部分的許哲，竟然真的……
真的在為她而改變，為她而努力！
夕陽的餘暉溫柔地灑在河畔，也灑在年婉君那張因驚訝而微微張開的櫻唇上。
她那雙明亮的眸子裡，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像是重新認識了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許哲看著她這副可愛的模樣，心頭一蕩。
前世種種遺憾和虧欠，在這一刻似乎都被這溫柔的晚風輕輕撫平了些許。
他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意，得寸進尺地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蠱惑。
“怎麼樣，婉君，我的表現還行吧？要不……你再出幾道更難的題考考我？”
“如果我還答得上來，就證明我是真的在努力學習，你是不是……也該給我點小小的獎勵？”
他的氣息帶著少年特有的清爽，拂過年婉君的耳畔，讓她耳根瞬間紅透。
“獎勵？”
年婉君心亂如麻，故作鎮定地輕哼一聲，眼波流轉，帶著幾分狡黠。
“行啊！你要是還能答上來，我就……就……”
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刁鑽的難題。
對了！
她腦中靈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慧黠的弧度。
“那我就考你幾道我高考時遇到的難題，那些題目可是出了名的偏、難、怪，你要是能答出來，我就……就答應你一個不過分的小要求。”
她心中暗忖，許哲就算再怎麼突擊學習，也不可能跑去研究上一屆的高考題吧？
正好借此機會，小小“打擊”他一下，讓他知道學習之路漫漫，不可驕傲自滿。
“一言為定！”
許哲眼底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