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許丹,貌美如花不說,也是這十裡八鄉有名的好姑娘,人品端正,勤勞持家,誰見了不誇一句?”
“您那侄兒能看上我姐,倒也正常!”
他話鋒一轉,眼神陡然淩厲,“可他既然條件這麼好,要錢有錢,怎麼連上門提親的勇氣都沒有?”
“非要勞煩您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出馬?彆是人老了點,‘實話’也不多吧!”
這話句句誅心,每一個字都像巴掌一樣扇在張大娘臉上,噎得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我、我那侄兒,他人是頂好的,就是,就是……唉,不瞞你們說,就是結過一次婚!”
見孫曉茹的臉色已經開始不對勁,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連忙強行找補,試圖挽回局麵。
“不過曉茹妹子你儘管放心!這結過婚的男人更懂得疼人!知道冷熱,會過日子!丹丹嫁過去,那是享福的命!”
孫曉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聲音都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起來。
“張桂芬!你安的到底是什麼黑心腸!你那侄兒年紀大,又結過婚,就是個火坑!你還想把我丹丹往那萬劫不複的火坑裡推?”
她平日裡在鄰裡間總是溫和卑微,甚至有些懦弱。
但此刻,為了女兒,她卻像一頭瞬間被激怒的母獅,雙目圓睜,怒發衝冠。
她指著張大娘的鼻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
“我家丹丹是二十歲了,是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可就算她一輩子不嫁人,老死在我身邊,我也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跳進你說的這種火坑!”
“你給我出去!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張大娘被孫曉茹這突如其來的雷霆之怒嚇了一跳。
她哪裡見過平時逆來順受、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孫曉茹竟有如此大的火氣和膽量。
她訕訕地站起身,臉皮再厚也掛不住了,嘴裡還在小聲嘟囔著“好心當成驢肝肺”、“不識抬舉”之類的酸話。
灰溜溜地提著她那籃子根本沒派上用場的破水果,狼狽不堪地逃離了許家。
看著張大娘倉皇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許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這個張大娘,平日裡就喜歡搬弄是非,貪圖小便宜。
今天這番做派,絕不僅僅是“好心”那麼簡單。
他心裡暗暗敲響了警鐘,看來,有些人,是見不得彆人家好的。
……
夜色如墨,霓虹閃爍的“金碧輝煌”會所包間內。
煙霧繚繞,刺鼻的雪茄味混合著劣質香水味,熏得人頭昏腦漲。
鄭小龍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一口口吞雲吐霧,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
他對麵,金哥大腿上纏著一圈滲血的紗布,額角青紫,臉色更是鐵青一片,像死了爹娘。
“廢物!一群廢物!”
鄭小龍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想也不想就朝金哥砸了過去。
“兩萬塊!加上前麵一萬塊,老子花了三萬,你們就給我這麼個結果?啊?連個窮屌絲都收拾不了!”
“砰!”
煙灰缸結結實實砸在金哥旁邊的沙發扶手上。
碎裂的玻璃碴子濺開,有幾片擦過金哥的臉頰,劃出幾道細小的血痕。
金哥本就憋著一肚子火,此刻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也是在道上混出名堂的狠角色,手底下管著十幾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