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哥消息倒是靈通,怎麼,跟你那寶貝兒子有關?”
鄭強輝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都有些發顫。
“許老弟,我已經狠狠教訓過那逆子了!真的!打得他現在還下不了床!不信你可以去我家看!我鄭強輝說到做到!”
他見許哲麵無表情,心裡更是發慌,急忙補充。
“我還問出來了!動手的是城西金哥!那金哥的院子,就在南瓜路三十一號!”
“我已經打了我兒子,要是許老弟覺得不過癮,你再去把我兒子揍一頓也行!但千萬不要遷怒我啊,我對你可是一片兄弟之情,此生永不背棄的!”
許哲靜靜地看著鄭強輝,這番話倒不似作偽,尤其是主動供出金哥的地址,算是拿出了幾分誠意。
看來,這頓打,鄭小龍是挨得不輕。
他緩緩開口,語氣平靜無波:“既然鄭老哥已經清理了門戶,鄭小龍那邊,我可以暫時不計較。”
鄭強輝聞言,如蒙大赦,長長舒了口氣。
然而,許哲話鋒一轉,眼神冷了下來:“至於那個金哥……就不勞煩鄭老哥費心了,我自己會去會會他。”
“好好好,要是有什麼麻煩跟我說,我好歹也是個身強力壯的中年男人,你要去打架我也陪著,絕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鄭強輝再次表明態度。
許哲和他與孫浩分彆,開車去菜市場買菜。
他現在越發能夠感受到自己上輩子對媽媽和姐姐的虧欠,不過是買菜這些小事兒,他都能做。
而且孫曉茹是個節儉的女人,肉這些什麼的都舍不得買,哪怕現在有錢了也一樣。
許哲買回去,孫曉茹還是會做的,最多念叨幾句。
買完菜,許哲開車回家。
就在他拐過一個老舊的街角時,異變突生!
“吱嘎——!”
一條瘦骨嶙峋的黃狗,猛地從路邊的垃圾堆旁躥了出來!
後麵緊跟著一個衣衫襤褸、頭發亂得像鳥窩一樣的男人。
他踉踉蹌蹌地追著狗,嘴裡還發出模糊不清的嗬嗬聲。
“吱嘎——”
許哲瞳孔驟縮,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轉彎。
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尖叫,車頭險險地錯過男人和黃狗。
“操!找死啊你!”
許哲驚出一身冷汗,怒火中燒,降下車窗就吼了出去。
這要是撞上了,不死也得殘!
那男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他手裡,還死死抓著那條同樣嚇得瑟瑟發抖的黃狗的尾巴。
“你怎麼回事,突然竄出來不要命了?”
“想投胎不要連累彆人好不好!”
想到差點給車子帶上魂環,許哲就忍不住脾氣。
男人抬起頭,露出一張被汙垢和長發遮掩了半邊的臉,眼神驚恐而茫然。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聲音沙啞乾澀,連忙擺手道歉。
“是它……它搶了我的饅頭……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我才去追它的……”
他一邊說,一邊去掏狗嘴,掏出來半個饅頭,上麵還沾著狗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