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空氣清冷而潮濕,許哲深深吸了一口,吐出胸中的濁氣。
洪濤拍了拍他的肩膀,遞過來一根煙:“行了,口供錄完了,你先回去休息。”
“胡楊林那小子為了減刑,已經把所有事都吐乾淨了,等把張強和李軍抓到,就並案處理,你回家等消息就行。”
“謝謝洪叔。”
許哲沒有接煙,隻是真誠地道了聲謝。
回到家,母親和姐姐都還沒睡,見他回來,才終於鬆了口氣。
許哲簡單安撫了幾句,便回房睡下。
這一覺,他睡得無比安穩。
直到日上三竿,陽光透過老舊的窗欞灑進房間,許哲才起床洗漱了刷高考模擬卷。
感受著腦海裡越發清晰的知識點,他嘴角微微上揚。
今年的中州大學,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要是有前世閱曆這輩子辛苦刷題還考不上,他乾脆死了算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許哲去開了門,一個穿著便裝,但氣質沉穩乾練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是安誌遠。
“許哲小兄弟。”
安誌遠笑著打了聲招呼,將手裡兩個厚實的牛皮紙袋放在桌上。
“這裡一個是我的,還有一個是洪隊的,我們也不懂股市那些門道,就全權拜托你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規矩照舊,利潤五五開,萬一……我是說萬一虧了,算我們的,你不用承擔任何風險。”
許哲知道,這是兩人在向他示好,也是一種投資。
他沒有矯情,乾脆利落地應下:“安叔放心,虧不了!”
安誌遠眼中閃過一抹激賞。
送走安誌遠,許哲打開牛皮紙袋。
每個袋子裡,都是兩遝嶄新的百元大鈔,整整四萬塊!
他沒有耽擱,帶上錢,直奔中州交易所。
熟門熟路地找到窗口,將四萬塊分批買入了他早已鎖定的那支股票。
做完這一切,他開車回家。
隻是車剛停穩,他就看到自家門口,黑壓壓地堵著一群人。
正是胡家、張家、李家的父母長輩。
見到許哲,他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窩蜂地湧了上來,臉上堆滿了祈求和諂媚。
“小哲啊,你看,我們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
“千錯萬錯都是我們教子無方,是我們對不起你!”
“求求你高抬貴手,給巡捕那邊寫個諒解書吧!隻要你肯原諒他們,讓他們少判幾年,我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王嬸甚至“噗通”一聲就要往下跪。
許哲側身躲開,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動容,眼神冷得像數九寒冬的冰。
諒解書?
他冷笑一聲。
當他們縱容兒子,嫉妒他賺錢,甚至動了殺心的時候,誰想過給他一個活著的機會?
他許哲重活一世,不是為了當忍者神龜,不是為了忍氣吞聲,更不是為了對企圖傷害自己和家人的渣滓發善心!
“不可能。”
許哲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碎了他們所有的幻想。
“想讓我寫諒解書,除非我死。”
他盯著這群人,一字一頓,斬釘截鐵,“他們犯了法,就該接受製裁,這是他們應得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