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後宮,蘇婉兮獨自一人走在宮道上。這時一個嬤嬤來了,說:“攝政王妃,我們家柳貴妃找您。”
蘇婉兮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量著,這柳貴妃此時找自己所為何事,麵上卻依舊帶著得體的笑容,輕聲回應道:“勞煩嬤嬤引路。”
嬤嬤欠了欠身,在前麵引路。蘇婉兮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一直思考柳貴妃找自己是為何,畢竟自己與柳貴妃並無交集。不多時,到了柳貴妃住的宮殿——錦華軒。
嬤嬤進去通報後,很快讓蘇婉兮入內。
蘇婉兮踏入錦華軒,抬眸便看到了柳貴妃,那雍容華貴的模樣記憶中並無一二,身邊站著柳煙,柳煙亭亭玉立,臉上帶著笑容。
一瞬間,前世的記憶在腦海中翻湧,這柳貴妃與柳煙身為姑姑和侄女,情誼深厚,每次遇到困難都會幫助對方。他們倆與王府無冤無仇。卻二人在王府內外勾結,為了自家的利益,不擇手段地對付自己與攝政王府。柳煙在府中多次使計陷害自己,而柳貴妃則在朝堂之上,利用自己的權勢為她們的惡行撐腰,打壓那些對攝政王府有利的勢力。想到這,心裡十分的痛苦。
柳貴妃突然出聲說:“攝政王妃,你為何不向本宮行禮,莫非本宮不配接受你的行禮?”
蘇婉兮說:“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臣妾並未像貴妃所言那樣想,臣妾覺得貴妃娘娘傾國傾城,貌美如花,將臣妾看呆了。”
柳貴妃嫣然一笑說:“也怪不得攝政王喜歡你,倒會說話。長得也不錯,讓本宮刮目相看了。”
蘇婉兮說:“不及貴妃娘娘一分一毫。”
此刻,柳貴妃望向柳煙,小聲地說:“你將來確定要入攝政王王府?”
柳煙說:“我願意進入攝政王府,畢竟攝政王對我們有利,更何況攝政王儀表堂堂。”
柳貴妃笑著說:“我幫你打擊一下攝政王妃,可好?”柳煙點點頭。
柳貴妃見狀朝著自己貼身宮女翠竹使了使眼色。翠竹會意,捧著一盞茶來到蘇婉兮跟前。
翠竹笑著說:“攝政王妃,這是今年新上的茶,貴妃娘娘特意讓奴婢拿來給您嘗一嘗,您可要給賞臉啊。”
蘇婉兮心裡對突如其來的“好意”存有幾分警惕,但臉上仍然存這微笑,伸手接著這茶杯,嘴裡說:“謝謝貴妃娘娘美意,勞煩貴妃娘娘了。”
可誰知,翠竹竟然在蘇婉兮的手剛剛碰到杯子的瞬間,翠竹猛地將手一鬆,那茶杯直接地落在地上,“哐當“一聲,茶杯摔得四分五裂,茶水灑落在地上。
翠竹臉色大變,連忙跪在地上,帶著哭腔說:“王妃娘娘,您這是在做什麼?這盞茶杯是皇上前一些日子特意賜給貴妃娘娘的呀!這乃是禦賜之物,珍貴的呀,您一不小心將它給摔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柳貴妃微微皺眉,嗬斥道:“翠竹,莫要胡言亂語,萬一是你一不小心沒拿穩,怎能怪攝政王妃呢?”話雖如此,但柳貴妃眼神若有若無的看向蘇婉兮,似乎在等著她說話。
蘇婉兮心裡明白這是柳貴妃等人下局,便走上一步行禮,不卑不亢的說:“貴妃娘娘,臣妾冤枉,明明是娘娘的貼身宮女手一鬆,才掉在地上的,臣妾隻碰到了一點,求貴妃娘娘明查。”
柳煙在一旁適時地開口,假意勸道:“王妃姐姐,這茶杯碎了便是碎了,您認個錯也就是了,何必推脫呢,貴妃娘娘向來大度,想必也不會太過為難您的呀。”那話語裡卻滿是暗諷,仿佛已經認定就是蘇婉兮的過錯。
柳貴妃輕哼一聲,說道:“攝政王妃,這翠竹向來做事沉穩,在本宮身邊多年,從未出過這樣的差錯,如今這茶杯在你手裡碎了,不管怎樣,你總歸是脫不了乾係的,你說,該如何是好呢?”
蘇婉兮心一沉,知道今日在局麵無論如何解釋柳貴妃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可不能讓自己認下從沒有做的事。
便俯身行禮說:“貴妃娘娘,臣妾方才所言並無虛假,怎憑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說了一句話,便來定臣妾的過錯呢?莫要讓臣妾受這冤枉啊。”
柳貴妃心一沉,眼裡閃下一絲不悅說:“攝政王妃,你在質疑本宮的判斷?翠竹跟本宮這麼多年從沒有做錯事情,本宮自然相信她。反倒是你如今摔了禦賜之物,還不知悔改,真是尚書府教的好女兒啊!”
蘇婉兮急切的說:“臣妾並無此意,隻求貴妃娘娘徹查,還臣妾一個清白。”
柳煙這時說:“王妃娘娘,貴妃娘娘已經很寬宏大量了,您這般倒顯得您不懂事了。”
柳貴妃聽了這句話,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攝政王妃,你如此不知禮數,今日不光摔碎了禦賜之物,還頂撞本宮,本宮今日決不會輕饒你。來人呐,給本宮把攝政王妃帶在院子裡,罰跪半個時辰,好好反省一下。”
蘇婉兮沒有想到這柳貴妃如此不講理,如今若不應下隻會罰的更嚴重。咬了咬嘴唇說:“臣妾遵旨。”這冤枉我蘇婉兮記住了,總有一天會查到真相的。
說罷,便在宮女的押送下,來到了錦華軒的院子中,緩緩跪下。那堅硬的石板地咯得膝蓋生疼,蘇婉兮卻挺直了脊背,心中暗自思忖著該如何化解眼前這場危,同時,也希望墨淩霄快點忙完公事,來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