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刻鐘,蘇婉兮隻覺得膝蓋越發疼痛,蘇婉兮依舊一聲不吭,目光堅定,周圍的宮女太監們看著她,有的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有的則暗暗搖頭,似是覺得這王妃著實冤枉,卻也不敢多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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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禦書房內
墨淩霄與皇上墨景桓處理完國事後,在那裡下棋。墨淩霄手持黑棋,顯得修長的手指愈發白,墨景恒持白棋,顯得儒雅又透露著幾分沉穩。很快,就在棋盤見分曉。
一局棋終,墨淩霄輕鬆贏下這局,墨景恒笑著說:“皇弟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墨淩霄微微勾唇,笑了笑說:“皇兄過獎了,隻不過今日運氣好罷了。”
墨景恒擺了擺手,剛要開口,這時,身邊的李公公過來說:“皇上,攝政王,不好了,攝政王妃在柳貴妃的錦華軒中,一不小心將禦賜之物打碎了,柳貴妃大怒,現在正在院子裡罰攝政王妃跪,已經跪了一刻鐘了。”
墨淩霄一聽,臉色一沉,手裡把玩的棋子“啪嗒”一聲掉在棋盤上,墨淩霄站起來聲音中有濃濃的寒意,說:“柳貴妃好大的膽子。”
墨景恒微微皺眉,說:“蘇婉兮,朕曾經調查過她的事情,她向來行事謹慎,怎麼會如此莽撞打碎了禦賜之物,其中恐怕有蹊蹺。”
墨淩霄向墨景恒拱手行了個禮,說:“皇兄,臣弟去錦華軒看看。”
墨景恒說:“皇弟快去吧,莫要讓攝政王妃受了冤枉。”
墨淩霄心急如焚,腳步匆匆地往錦華軒趕去,那周身散發的冷意,讓路過的宮人們紛紛避讓,不敢靠近分毫。
不多時,他便到了錦華軒的院子外,一眼就瞧見了跪在地上的蘇婉兮,那挺直卻略顯單薄的脊背,讓他心疼不已。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蘇婉兮扶起,眼中滿是疼惜與憤怒,“婉兮,你受苦了,本王來晚了。”
蘇婉兮看到墨淩霄,眼眶泛紅,卻還是強忍著淚搖了搖頭,“殿下,臣妾沒事,隻是這事兒……”
話未說完,柳貴妃帶著柳煙從殿內走了出來,看到墨淩霄,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硬著頭皮行禮,“參見攝政王殿下。”
墨淩霄冷冷地看向柳貴妃,眼神猶如實質般的冰刃,“柳貴妃,你倒是好大的威風,竟敢隨意罰本王的王妃跪在此處,你眼中可還有本王,還有王府?”
柳貴妃咬了咬唇,強裝鎮定道:“攝政王殿下,這攝政王妃打碎了皇上禦賜之物,臣妾這也是按宮規行事呀,並無半分逾矩之處。”
這時,墨景桓也趕到了錦華軒,眾人趕忙行禮。墨景桓看著眼前的場景,沉聲道:“柳貴妃,此事朕也覺得有諸多疑點,你且細細說來,那禦賜之物究竟是如何打碎的?”
柳貴妃心裡有些慌亂,但還是說道:“回皇上,當時翠竹給攝政王妃奉茶,誰知攝政王妃沒接住,那茶杯就掉在地上碎了,那可是皇上您賜下的,臣妾這才想著讓王妃反省一二。”
蘇婉兮忙道:“皇上,臣妾冤枉啊,分明是翠竹故意鬆手,臣妾隻是剛碰到那茶杯,根本不是臣妾沒接住呀。”
墨淩霄也在一旁附和,“皇兄,婉兮的為人臣弟最是清楚,她斷不會如此莽撞行事,還請皇兄徹查,還婉兮一個公道。”
柳煙見狀,忙上前一步,嬌聲說道:“皇上,攝政王殿下,當時在場眾人可都瞧見了,確實是攝政王妃失手打碎的呀,這可不能冤枉了翠竹呢。”
墨景桓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道:“此事僅憑你們幾人說辭也難斷是非,傳當時在場的其他人過來,朕要一一問詢。”
很快,幾個宮女太監被帶了過來,可他們畏懼柳貴妃的權勢,都支支吾吾不敢說實話,隻含糊說好像是王妃沒接住茶杯。
墨淩霄臉色越發陰沉,“你們若是敢說謊,本王定不輕饒。”
柳貴妃心裡愈發沒底,她深知若是真被查出來自己設局陷害,那後果不堪設想。她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殿下,是臣妾一時糊塗,聽信了翠竹片麵之詞,或許真有誤會,臣妾不該貿然處罰攝政王妃,還請皇上和殿下恕罪,臣妾願受罰,隻求莫要再追究此事了。”
墨景桓看了看柳貴妃,又看了看蘇婉兮,歎了口氣道:“柳貴妃,你此舉實在不妥,念在你往日並無大過,這次朕便從輕發落,罰你禁足錦華軒一個月,抄佛經十卷,你且好自為之吧。”
墨淩霄雖心有不甘,可畢竟皇上已經做了決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冷冷地看了柳貴妃一眼,扶著蘇婉兮道:“婉兮,我們走,往後定不會再讓你受這般委屈了。”
蘇婉兮微微點頭,跟著墨淩霄離開了錦華軒,在走出錦華軒後,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宮門,暗暗攥緊了拳頭,今日這仇,她記下了,總有一天,要讓柳貴妃和柳煙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真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