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被學院借調走的顧尋一回到診療室,便聽到同事傳來的八卦。
“顧醫生,你還不知道吧?”
“那位在白塔無法無天的向導,終於被捕了。”
顧尋連外出的常服都來不及換下,一路直奔十樓調查組。
麵對哨兵們的刁難,他拿出工作證。
“我是季紫的主治醫師,我要求見她。”
“抱歉,這位向導前幾天剛犯了事,態度惡劣,現在還在小黑屋裡反省呢。”回答的哨兵語氣吊兒郎當,顯然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也不認為這是什麼要緊的事。
直到——
站在他們麵前這位看似儒雅斯文的醫生摘下銀框眼鏡,整個人釋放出高級哨兵才有的威壓。
那幾個哨兵才誠惶誠恐的把他帶了進去。
通過彎曲逼仄的通道,最終停留在一扇紅鏽色的鐵門外。
門上掛著歪歪扭扭的一根鐵棒,被刻意擰製成A字母。
“就是這裡了。”
引路的哨兵剛說完就被顧尋掐住了脖頸,整個人拔地而起,雙腳離地。
“不過隻是導致哨兵昏迷,你們竟然將她關在A級?”
或許是因為顧尋今日穿了件卡其色的風衣,整個人看起來頗有風度,所以哨兵們誰也沒有想到,這會是名狠角色。
還這麼了解審訊室的規矩。
“是,是因為……”
“滾!”顧尋將人蠻橫地扔出,哨兵的身體在狹窄的通道中來回撞擊,最後被同伴扶起。
他甚至連鑰匙都沒有向調查組索要。
精致昂貴的鱷魚皮靴狠狠踹上鐵門。
“哐哐”兩聲。
鐵門應聲破開一個大口。
顧尋一眼就捕捉到鐵椅上被綁縛的人兒。
“季小姐。”
季紫頭暈眼花,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成了重影。
“顧醫生……”
“你終於來……”
顧尋的心口泛起一陣奇異的銳痛,割斷她身上的繩索後,長而有力的雙臂微微展開,將她抱在了懷中。
門外,聽到聲響紛紛趕來的護衛兵堵住了出口。
顧尋低頭看了眼意識模糊的季紫。
右手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條瑩黃色的營養劑,用口撕開封條,小心翼翼地擠進她乾涸的唇間。
接著,又動作輕柔的合上了她的眼睛,“睡吧,睡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句話像是洗腦的魔咒般,短暫性的撫慰了季紫身上的痛與疲倦。
再醒來,人已經躺在醫療室潔白如雪的病床上。
顧尋支著側臉坐在一旁,眼下透出連日奔波的淡淡青紫。
“您醒了?”他很快感應到她的蘇醒。
因為服用了最先進的營養劑,身上和手上的傷口也都被人上過了藥。
隻不過向導的身體機能不如哨兵強悍,愈合得沒這麼快。
即便顧尋給她用了最好的傷藥,也還是難以消除手腕那一圈青紫的淤痕。
但願不要留下疤痕。
向導們可都是很愛美的。
“謝謝你,顧醫生。”季紫發自內心道。
“抱歉,是我一時疏忽,才讓您……”
“事發突然。”環顧四周,發現這裡居然是一間封閉式臥房,顧尋解釋道:“這是我家,不是醫療室。”
季紫點點頭,“顧醫生,那名哨兵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