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抱著季紫離開後沒多久。
終於有哨兵大著膽子出列,把一個小時前,季紫為上百名哨兵們共同安撫,耗費精神力,險些暈倒的事告訴了聞野。
“季向導沒有一絲猶豫,就為我們這些低級哨兵做了安撫,這麼多受傷的兄弟,都是在她的安撫下痊愈的。”
所以他們才會自發為她狩獵,燒烤。
“聞隊,這次你真的錯怪季向導了。”
“是啊,更不該動手打了她,她心裡該有多傷心啊。”
“剛才安撫時,我好像看到她手上還有傷,唉。”
隻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了,接著便會有無數個人跟著站出來。
他們都看到了,季紫離開前失望,委屈的模樣。
有哨兵狠狠扇了自己幾個耳光,還有人叫囂著要去找她道歉,沒有人不被愧疚和懊惱折磨著。
直到——
祁意走上前,沉聲道:“吵什麼?這件事到此為止,季向導那邊,我和聞隊長會過去道歉的。”
“汙染核源尚未清除,所有人明天早上六點,準時出發,一起前往下一個排除點。”聞野緊跟著扔下一句命令,大步離開。
這次諾威島的汙染爆發十分詭異且迅速,完全不像以往的汙染區那樣潛伏期長,擴散慢。
而且還距離京都這麼近,如果不及時處理了,後果不堪設想。
聞野拉著祁意商討了接下來的清除策略。
最好是兵分兩路,這樣才能趕在下一次汙染擴散之前,找到汙染核源。
祁意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
腦子裡不知怎麼浮現出的全是季紫剛才,乖巧窩在塞恩懷裡,泫然欲泣的畫麵。
她這個人強勢又頑劣,什麼時候露出過這種表情?
顯然是真的被聞野傷到了。
等聞野說完了正事。
祁意迅速提議,“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我這裡正好有一瓶上好的傷藥。”
聞野“喀嚓”點燃一根雪茄,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
“要去你自己去。”
“我是要去,不瞞你說,我今天是故意把她留在岸上的,我怕她添亂,所以就聽了林向導的提議。”
祁意纖長白皙的兩指揉了揉眉心,“但我沒想到的是,她還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
今天故意留下她時,季紫也沒有反抗,隻是冷冷盯了他一眼,便老實接受了任務。
祁意覺得,自己好像從來不認識她一樣。
翻找出那瓶創傷藥,他掀開帳篷的手停了下,轉過身問:“你真不去?”
聞野猛吸了一口,嗓音有些暗啞,“不去。”
祁意頭也不回的走出。
好不容易找到季紫所在的帳篷,可沒想到裡麵的人早早就熄了燈,睡下了。
他在外麵躊躇了幾圈,最終掀開帳篷的一角,將藥瓶塞了進去。
明天醒來,她應該會看到吧?
有哨兵說她安撫時手上還有傷。
祁意也看見了,還知道那傷是怎麼弄的。
第二天一早。
所有人整裝待發,集合完畢。
休息區卻始終還有一頂尚未拆除的帳篷,孤零零佇立在那。
聞野側臉瞥了一眼,讓哨兵去把季紫叫醒。
“隊長,我去吧。”
“祁隊,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