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
他路上還是沒能忍住。
王卓下了馬車後,一路匆匆,幾乎可以說是小跑著,穿過庭院,直奔自己的書房而去。
來到書房!
將那一罐白銀酒,小心翼翼地放入抽屜中,並且上了鎖後,王卓這才坐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幸好,幸好那逆子此刻不在府上,幸好啊!”
緩了一會兒後,王卓這才逐漸恢複下來。
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喊道:“來人,去把老譚叫來!”
不多時,府上老管事,同時也是王卓的心腹譚山,快步走進書房,躬身行禮道:“老爺,您有何吩咐?”
王卓端坐於書案後,沉聲問道:“老譚,今日城內關於太子患有隱疾的傳言,可有平息的跡象?”
譚山聞言,直接搖頭出聲:“回老爺,這場風波不僅沒有絲毫平息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了。”
王卓眉頭頓時一皺,“怎會如此?三日前,太子殿下不是已經迎娶太子妃了嗎,而且當今聖上在大婚次日又賜了太子定下一名美人兒,這傳言為何還未停下?”
譚山當即低聲道:“老爺,太子大婚過後的第二天,城內關於太子的傳言確實停了一日,但第二日就又卷土重來了,都在說太子迎娶太子妃不過是在演戲罷了,隻是做給大家看的。畢竟太子都二十有五了,要麼是患有隱疾,要麼是有斷袖之癖,否則怎可能這麼多年連個侍寢的采女都沒有?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此話一出,王卓的臉色愈發凝重了。
之前他可以不在意,但現在不行!
因為他已經重新投入太子門下。
太子若是過得不好,那他自然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沉思了幾息後,王卓滿臉陰沉和凝重地問道:“此等傳言,百姓們信嗎?”
譚山這不置可否地點頭:“信,市井巷間,茶樓酒肆,街頭巷尾,如今都在說,一個個說得有鼻子有眼,說得信誓旦旦,甚至連孩童們都在傳唱新的童謠,說什麼太子不能舉,或者太子有龍陽之癖之類的……”
王卓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沉默片刻後,他心中頓時就有了猜測,低聲道:“看來那幾位殿下,是打定主意要趁此機會將太子殿下逼到絕路,然後一鼓作氣將東宮徹底打倒啊……”
話音落下,書房內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一片死寂。
王卓愁眉苦臉地坐著,陷入了沉思。
思來想去,越想心越煩,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破局之法。
眼下的處境對太子東宮實在太不利了。
自家主子今年確確實實二十有五了,這七年來,一次又一次用各種理由,拒絕了一次又一次的選妃,甚至連一個侍寢的采女都沒有。
七年來,沒接觸過一個女子!
這是何等誇張的事情啊!
所以,乾京城內的這些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正當他愁眉苦臉之時。
王卓腦中,突然浮現出了下午曹魏在東清殿內逐一排查屬官們的那一幕幕畫麵,浮現出了曹魏那冷酷而自信的眼神,那掌控一切的氣勢,以及那令人膽寒的手段。
不知為何!
一股莫名的底氣突然從王卓心底升起。
是啊,也許旁人都以為東宮氣數已儘,太子殿下無力回天,可隻有親眼見過太子殿下那種氣魄的人,才知道——
“咱們這位主子,未必沒有破局之法……”
王卓眸光一閃,臉上的凝重之色瞬間散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