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咱要不送點吃的給蔣家吧？”
小舅猶猶豫豫老半天，最後咬牙說道。
大舅、二舅看著他，搖搖頭不同意，“咱自家糧食都還不夠吃，難不成要為了彆人家，餓著咱自己？”
倒不是他們心腸硬。
隻是現實就是如此，得先顧好自家人，有餘力了再幫彆人，否則就是傻！
“你爹發話了，這件事咱們還是要幫一幫的，他們打獵隊打到的野雞、野兔，都有咱們家的一口，這個時候能幫還是幫一下吧，咱們這個冬天有肉吃，餓也餓不死咱們。”
姥姥歎了口氣。
她也想了很久，總覺著要不做點啥，心裡邊也不痛快，雖然舍不得糧食，但總歸是餓不著他們一家子。
陳識也開口道：“對，我到時候去湖邊再釣點魚，絕對比那兩斤豬血實在！”
王來福終於笑了，“沒錯，我和大外甥一起去，咱們上回釣魚一下子就釣到了，家裡不怕沒吃的！”
倆舅甥算是把一家子逗笑了，沒有最開始的嚴肅氛圍。
大舅二舅見自家老爹都同意，自然沒再反駁。
而且在這個關頭，他們老王家送兩斤豬血出去，蔣家人也會念著點他們老王家的好，還能在村裡邊博點好名聲。
不算虧。
大舅和姥爺商量什麼時候去送，要怎麼送，這裡邊其實也有門道的，糧食送都送出去了，他們老王家也得獲得最大的好處吧？不能讓這兩斤豬血打水漂不是？
二舅則在幫姥姥收拾家裡的碗筷，雖然是個悶葫蘆，但既有孝心人還勤快，也不知道為啥不討姥姥的歡心。
陳識湊近聽他們聊天。
姥姥沒好氣道：“富貴！你和繡花都結婚這麼些年了，咋還沒有個男娃生下來？都要四十的人了，再不抓點緊，之後想要都要不了，到時候你指望誰給你養老？啊？”
二舅沉默。
“一個屁都放不出來，你說你還能乾啥！”
姥姥氣急，差點沒伸手打二舅。
陳識剛聽沒幾句，瞧這架勢當即滿臉驚容的溜了。
還是頭一遭瞧見姥姥這模樣……躲遠點的好！
王來福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一直觀察大外甥，見他苟苟祟祟的偷聽娘和二哥講話，隨後又驚容失色的逃之夭夭，那模樣多少有點搞笑！
“笑屁啊！”
陳識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沒好氣道。
王來福也不惱，樂嗬嗬道：“是不是聽你姥罵你二舅呢？”
陳識來了興趣，“小舅，你都知道啥？”
王來福伏低身子，貼在陳識身邊，低聲道：“其實……你二舅不是你姥親生的，是你姥爺從戰場上抱回來的，你姥當初不同意以為是你姥爺在外頭和姘頭私生的！為此還吵過不少次！”
“還有這事兒？”
陳識瞪大眼睛。
這消息爆炸啊，娘都沒和自己說過……連王來福都知道，王娟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