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新的,是李阿姨兒子穿不了送給我的。”
“李阿姨對你真不錯。”
“是的,她挺喜歡我的。
“你媽和李阿姨平時都說些什麼?”
“就是一些家常話。”
“說到我了嗎?”
“好像沒有。”
“上次我給你買的大白兔奶糖吃完了嗎?”
“吃完了。”
“下次我再給你買。”
“不用,我讓我二叔給買了。”
“為什麼不讓我給你買啊?”
“我怕我媽知道了罵我。”
“你可以放到你們家後院的草垛裡,你媽怎麼能知道呢?”
“那我也不想讓您買了。”
“為什麼?”
“我媽不讓我跟您多接觸。”
“你覺得小表叔是壞人嗎?”
“不是,您是隊長,是乾部,也是好人。”
“這就對了,快去忙吧。”
王紅兵這才知道,玉蘭穿的衣服是李組長拿來的,上次又去找校長解決了玉軍上學問題,看來李組長要在彩雲身上做文章,彩雲在工作上也肯定給了她不少幫助。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和了解,李組長決定和工作組兩位同事一起找王紅兵談話,就群眾反映的問題,聽聽他的意見。
王紅兵對老婆的問題,態度很誠懇,說當時主要是群眾的意見,自己沒多想,現在覺得確實不合理,表示儘快糾正。當談及偷糧藏在祖墳裡麵的問題,他反應非常激烈,說是誣陷,是彆有用心,是想借工作組的力量來挖自己家的祖墳,挑動工作組與群眾的關係,要求嚴查,還他一個清白。
由於王紅兵情緒激動,談話不得不中止,李組長把這一情況及時向吳組長反映,並征求吳組長的意見。
“吳組長,這個事你怎麼看?”
“反映這個問題的人多嗎?”
“不多,就一人。”
“方便說一下這人是什麼人嗎?”
“是王紅兵的一個堂嫂。”
“她和王紅兵有什麼恩怨嗎?”
“沒有。”
“她當時是怎麼說的?”
“她說,有一天夜裡,月色下,一個人從老王家祖墳那裡走進王紅兵家裡,她能確定這個人就是王紅兵,而且還背著東西,她懷疑王紅兵偷糧藏在祖墳裡。”
“僅憑這個信息,很難做出判定。”
“還有人反映在那個特彆困難的年代,他家不但沒有餓死人,就連浮腫的都沒有,按照當年每人每天二兩糧食的標準,如果沒有其他糧食來源,不可能有這個結果,因此,綜合分析,這種懷疑還是有道理的。”
“你們和其他村民了解過嗎?”
“了解了,都說沒發現用祖墳藏糧的問題。”
“到他們家祖墳偵察過嗎?”
“去了,沒發現什麼異常。”
“這件事不能輕易下結論,更不能輕易動,即使是事實清楚,證據充分,我們也隻能請示上級才能采取下一步行動。”
“這個我知道,但有社員希望王紅兵對他們全家人在那個特彆困難的年代安然無恙做出合理解釋,這個問題我們覺得不好處理。”
“那我們也不能僅憑這個就推定他有問題,也許他有什麼彆的因素,你們可以婉轉的跟他聊一聊。”
“我剛到彩雲家時,他就派人送去桌子和板凳等家具,說等我們走後就收回,我覺得不好,讓他搬走,他特彆不樂意,後來看我急了才給搬走,從那以後對我好像有點看法,溝通起來總感到不舒服,要不你跟他聊一聊。”
“好吧,這事我來辦,你們重點查一下隊乾部的經濟問題,當然,其他問題也不能放鬆。”
“隊乾部的經濟問題我們一直都在查,到目前為止,未發現明顯的問題。”
快到年底了,隊裡按照慣例,召開評工分社員大會,王紅兵邀請吳組長和隊裡三名工作組同誌參加了會議。
王紅兵在會上,首先聲明:“我愛人韓秀霞的底分定的偏高,應當進行調整,上次評工分時,大家提議定為八分半,當時我沒有多想,就順著大家的意思表示同意了,現在看來有點不合適,我提議,韓秀霞的底分調整為六分,看大家同意不同意?”
多數人表示六分太低,提議定為七分,王紅兵對此不好拍板,最後還是吳組長表態,定為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