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多月的書信往來,唐浩的形象在玉蘭腦海裡不斷閃現,他高大魁梧的身材,那雙炯炯有神的濃眉大眼,高高的寬鼻梁和紅潤的厚嘴唇,都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談吐和言行舉止更讓她敬佩,她覺得自己一個農村姑娘,又沒有文化,配不上這麼一個英俊瀟灑的城裡男人。
但第一次見麵,她覺得他很隨和,沒有城裡人的架子,從他的眼神裡感覺到這個男人很喜歡她,特彆是他一封封充滿激情的來信,讓她感到一個有文化的城裡人,給她帶來的另一種快樂和幸福感。
一天下午,玉蘭接到唐哥的來信,說他母親病了,住進了縣醫院,彩雲覺得應該去看看,和玉蘭商量後,她表示願意和母親一起去。
第二天一清早,彩雲和玉蘭便向唐嶺出發。到了唐嶺後,乘上大客車,趕到了縣醫院。
因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也不知道住在哪個科,隻能到處問,打聽了半天,得知李組長已經出院回家,這時已經快晌午了,倆人找了一個小飯館,吃了一點麵條,便按通信地址找到了李組長的家。
“李組長在嗎?”彩雲朝屋內喊了一聲。
“誰呀?”室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彩雲看見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走過來,她一眼就認出來是唐浩。
“唐浩,是我們。”彩雲很高興地跟唐浩打招呼。
“阿姨,玉蘭,快進來!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彩雲道:“我們找到醫院,說你媽出院了,我們又找到這裡。”
“是彩雲吧?”這時李組長從後屋走過來。
“李組長,您好!我和玉蘭看您來了。”
“你們怎麼知道我病了?”
“唐浩在信中說您病了,住在縣醫院,我們很著急,不知道您得了什麼病?現在好了嗎?”
“就是肺炎,住了幾天院就好了,沒什麼大事,不用惦記。”
“農村也沒什麼好東西,給您帶了一些雞蛋、芝麻油和花生米。”
“能來看我就很高興,還帶東西乾什麼?”
“就是一點心意。”
“玉蘭,想我了嗎?”李組長把目光移到玉蘭身上。
玉蘭笑著說:“想!”
李組長接著問:“想不想你唐哥?”
玉蘭聽了,感到不好意思,隻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唐浩大哥也在家,見了玉蘭,連連稱讚,說弟弟有豔福,找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唐浩拉著玉蘭,準備上街去買菜,他大哥見母親病已好,因東除那邊有事,和彩雲、玉蘭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李組長領著彩雲看了看自己的住處。
李組長家住縣城城東,距城區隻有幾百米,獨門獨院,前麵三間,李組長和愛人住西廂房,東側是廚房,後麵也是三間,唐浩住西廂房,大兒子住東廂房,由於大兒子在東除工作,愛人也是東除人,所以這裡平時基本上是空著,隻是家裡來人時在這裡暫住一下,李組長讓彩雲和玉蘭晚上就住這裡。
後麵是一個菜園子,種了一些架子、辣椒、黃瓜等。
李組長的愛人在縣林業局工作,因說話不注意,被打成反革命,從年初一直關押至今,平時隻有唐浩一人在家。
晚上,李組長想邀請彩雲和玉蘭到飯店,好好招待一下,但唐浩一心想顯示一下自己的廚藝,堅持自己親自下廚,讓玉蘭品嘗一下他做的飯菜,其母隻好同意。
玉蘭給唐浩當下手,倆人合作,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餐桌上,唐浩不停地將自己最拿手的紅燒肉、糖醋魚、紅燒豆腐丸子等,夾給玉蘭,也偶爾夾給母親和彩雲。
玉蘭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新鮮,房子都是磚瓦結構的,不像自己家的茅草房,一下雨到處都漏,房內的電燈她摸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亮的,隻要拉一下牆上一個圓盒子下的繩子,燈就亮了,再拉一下就不亮了,她問母親:“這個燈裡麵裝的是什麼?好像看不見煤油。”
彩雲告訴她:“這種燈叫電燈,用的是電,不是油。”
“電是什麼東西?”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問你唐哥,他應該知道。”
“您看這裡麵放了這麼多衣服,一輩子可能都穿不完。”
“這個叫衣櫃,城裡人一年四季穿的衣服都不一樣,不像我們農村,有的一年四季就一身單衣,天一冷了,就下不了床。”
晚上,四人一起去看電影《洪湖赤衛隊》。回來的路上,唐浩掏出口琴,吹起了《洪湖赤衛隊》的主題曲《洪湖水浪打浪》,玉蘭也跟著唱了起來——
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