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日子算,應該是他的。”
“是他的也沒關係,我會當作自己的孩子來對待。”
“你還是個姑娘,怎麼說話一點都不害臊。”
“我隻是在您麵前這麼說,我和唐哥的事您都知道,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千叮嚀萬囑咐,婚前要有底線,你就是不聽,現在被動了吧。”
“可我不後悔,他愛我,我愛他,我覺得值。”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你和唐浩要是成不了,嫁了彆人,心裡始終都是個陰影。”
“我們倆要是成不了,我就不嫁人了,跟您過一輩子。”
“彆胡說,哪有女兒跟母親過一輩子的?早晚都要嫁人的。”
“我覺得唐哥跟那個女的過不到一起,他不會忘了我,我會一直等他。”
“但願如此吧。”
“您說我的臉上會不會留下傷疤?”
“沒出血,應該不會。”
“回去有人問我臉上為什麼裹著個毛巾,我怎麼說啊?”
“我們天黑再進村,萬一遇到人問你,你就說,臉上長水泡,醫生說傳染,他們就會躲你遠遠的。”
“我想在家休息幾天,等臉上都正常了,再去乾活,您看行嗎?”
“行,我把你鎖在房裡,萬一有人發現你在裡麵,就說傳染,不讓彆人進去。”
倆人來到村東老虎塘時,天已完全黑了,玉蘭跟母親說:“我們下去洗個澡吧?”
“不行,這兒是男人的天地。”
“這個季節已經沒人來避暑了。”
“那也不行,萬一遇到來洗澡的多尷尬啊,我們還是去大塘吧。”
“好吧,從哪走?”
“順著水溝過去就行。”
倆人進入大塘,心裡踏實了許多,玉蘭把全身上下,裡裡外外,反複搓洗了幾遍,她要把那些男人的臟手印全部洗去。
進村時,多數人家已熄燈休息,隻有玉軍還點著煤油燈在學習,哥哥玉強在輔導他。
玉軍入學不到一年,學校就開始停課鬨革命,至今已一年多了,還沒有恢複正常教學工作。
玉軍用哥哥玉強學過的語文和算術課本自學,不會的就向哥哥請教,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已學完二年級全部課程和三年級的部分課程內容。
彩雲進門就問:“玉強,你們還沒睡啊?”
玉強沒想到母親和妹妹這個時候回來:“媽,您怎這麼晚才回來?”
“我們去洗了個澡。”
玉軍見姐姐臉上裹著東西感到奇怪:“姐,你臉怎麼了?”
玉蘭道:“起水泡,傳染,彆到我房間來。”
玉軍又問:“要緊嗎?”
彩雲撫摸著玉軍的頭說:“不要緊,過幾天就好了,聽說有的學校已經複課了,你們學校有消息嗎?”
“沒有,現在還不知道校長什麼時候能回來?”
“估計也快了,好在你一直堅持自學,沒受多大影響。”
玉強對母親說:“媽,今天下午我把三大頭給揍了一頓,估計麻個他媽會來找您,到時候彆給她好臉。”
“你招他乾什麼?傷著了沒有?”
“沒有,他帶著好幾個孩子圍著玉軍,說著侮辱人的“兒歌”,我實在聽不下去。”
玉軍問母親:“媽,三大頭還說您的綽號叫‘好再來’,我不知道什麼意思。”
“彆聽他瞎說。”彩雲覺得三大頭肯定是聽他媽說的,這意味著韓秀霞可能在背後經常談論此事,這個女人真是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