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玉蘭穿上唐浩給她的軍裝,從大隊會計那裡借了錢和糧票,帶著介紹信,從唐嶺乘車來到了縣劇團。
玉蘭在劇團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團長辦公室。見室內幾個人在說話,她不知道誰是團長,便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道:“‘為人民服務’,報告張團長,我是王家峪大隊的陳玉蘭,前來報到。”
玉蘭按照王紅兵囑咐的方式向領導報告,雖然隻是幾句話,玉蘭在車上已經背了半天,就怕忘了背一段最高指示,說完,她感到輕鬆了許多。
“同誌,請進,張團長沒在,我們都在等他,你找他有事啊?”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同誌與她打招呼。
玉蘭道:“我是來學習的。”
說著,張團長進來了,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見了玉蘭的介紹信後,讓她先坐下等一會。
原來這裡的幾個人都是來請示工作的,待張團長把他們都打發走了以後,便上下打量了一番玉蘭,便問道:“你叫陳玉蘭?”
玉蘭道:“是的,團長。”
“聽周主任說,你京劇唱得不錯,能給我唱幾句嗎?”
“可以,唱什麼?”
“就唱《紅燈記》中鐵梅的‘我家的表叔數不清’那一段。”
玉蘭唱道——
我家的表叔數不清,
沒有大事不登門,
雖說是雖說是親眷又不相認,
可他比親眷還要親……
張團長聽了,連連點頭:“嗯,氣息、嗓音、節湊都不錯,這樣吧,我讓辦公室給你安排好,有什麼事隨時可以來找我。”
“謝謝張團長。”
張團長把辦公室主任喊來,說明了情況,要求安排好玉蘭的學習和生活。
玉蘭緊張的學習從此開始,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按指導老師的要求開始練習.幾位老師對阿慶嫂、刁德一和胡傳魁三個不同角色的唱腔、動作、表情、眼神等都提出了明確的要求,她一遍又一遍,反複進行演練。
幾天下來,玉蘭覺得收獲很大,各個方麵都有所提高,又請指導老師對自己改進後的表演進行把關,直到指導老師滿意為止。
學習的最後一天,玉蘭請假說要上街買點東西,實際上,她要去見唐浩。
玉蘭自打準備到劇團學習那天起,就在琢磨要不要見唐浩,想來想去,老是拿不定主意,直到昨天晚上,她才下定決心,見!
玉蘭之所以這麼為難,就是因為唐浩曾經說過,為了她的安全,讓她不要給他去信,也不要去找他。
她和唐浩已經一年多未見,最近幾個月,他的來信也少了,信的內容也變味了,她總感覺和唐浩的距離在逐漸拉大。
但她忘不了她的唐哥,因為她太喜歡他了,雖然相處的時間還不到半年,但她已深深地愛上了這個英俊瀟灑的小夥子。他的模樣、他的眼神、他的笑容和他的一舉一動,已經牢牢地銘刻在她的心裡。
雖然決定要見他,但在那裡見,又是一個問題,到他家裡見他肯定不行,到單位找他,又怕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最後她通過劇團,找到他的單位電話,倆人約好,上午十一點,在劇團門口見麵。
見麵後,倆人來到一家小飯店,店內還沒有客人,顯得很清靜,玉蘭見到日夜思戀的唐哥,覺得有很多話要說,可又不知從何說起,還是唐浩打開了話匣子:“你怎麼會到劇團來學習的?”
玉蘭把有關情況都告訴了唐浩,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唐浩的情況。
玉蘭問:“唐哥,你兒子三歲了吧?”
“嗯,上個月剛滿一周歲。”
“長得像你嗎?”
“我父母和親戚朋友都說像我。”
“你覺得呢?”
“我也說不好,像不像我都一樣,反正我早晚都要和她離婚。”
“為什麼?”
“我不能沒有你,我隻有和你在一起,才覺得幸福和快樂。”唐浩說著,拉著玉蘭的手,玉蘭順勢向他靠過去。
玉蘭癡情地望著唐浩,對他說:“隻要你不變心,我就一直等你!”
唐浩伸手從背後把玉蘭摟住。
“我給你寫的信都收到了嗎?”
“收到了,就是覺得寫得太短。”
“在單位不能寫,在家裡寫又怕被她看見,所以,不敢亂寫,隻是把一些特彆想和你說的話告訴你。”
“隻要你心裡有我,我就知足了。”
“我本打算春節後提出離婚,可上個月我們銀行調來一位新行長,據說上半年要進行崗位調整,可能還要提拔一些乾部,我怕這時鬨離婚影響不好,所以,我準備等崗位調整結束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