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想,這種事首先必須得到玉蘭的同意,如果讓她和向東,她是巴不得,這正是她想要的,但一旦懷上了,她說不定會提出離婚,要和向東結婚,豈不雞飛蛋打,這絕對不行。
因此,他覺得這個男的必須絕對可靠,如果自己直接上,那是最可靠,還是張家的血脈,也容易保密,但玉蘭肯定不同意,所以,這個男的必須是玉蘭喜歡的才行。
他突然想到了有濤,雖然是侄兒,但就像自己的親兒子一樣,懷上的孩子也是張家的血脈。
有濤長得俊模樣好,身材高大魁梧,還是公家人,也是玉蘭的救命恩人,他早就發現玉蘭喜歡他,相信玉蘭肯定樂意。
但有運會不會同意?自己的兒子,他心裡有數。他知道有運隻要有錢賭、有酒喝、有煙抽,其他的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關鍵是他的病實在沒辦法,這樣既能讓他有後,而且還能幫他把這麼漂亮的女人留在身邊,所以,他覺得有運應該沒問題。
他想,這事宜早不宜遲,儘快讓她懷上,以防不測。
縣革委會陳主任來檢查的前一天,樂隊的幾個人也一起過來,進行正式排練,玉蘭他們三人也都穿上演出服裝,還請人進行了簡單的化妝,一切都按照正式演出的要求進行排練。
十五日下午,縣農林局的李尚虎因家住大李村,早早就來到了王家峪,為縣領導前來檢查做準備。
直到太陽快落山時,陳主任乘坐一輛吉普車才趕到王家峪大隊部,隨行的有分管農林口的縣領導和縣農林局局長,以及唐嶺公社的周主任。
陳主任一行首先在大隊部聽取了大隊革委會主任王紅兵的彙報,了解了有關秋收情況和公糧上交情況,接著又查看了糧倉和廢棄的老油坊。
晚上,王紅兵在家中為陳主任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公社周主任知道陳主任愛喝古井貢,隨車帶來一箱酒。
酒過三巡後,周主任提出,讓陳玉蘭過來給陳主任敬酒,王紅兵安排向東把玉蘭請來。
向東來到玉蘭家:“玉蘭,周主任請你過去給縣革委會陳主任敬酒。”
“讓我敬酒?我不去,你們都是當官的,我一個小老百姓去乾什麼?”
向東道:“周主任既然說出來了,你不去讓他麵子朝哪擱?”
“去吧,縣革委會主任就是過去的縣太爺,平時想見他一麵都難,能給他敬酒是很榮幸的事。”彩雲勸玉蘭過去。
玉蘭聽母親這麼一說,就跟著向東去了。
周主任見玉蘭過來,立馬招呼她:“玉蘭,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縣革委會的陳主任,這是……”他把縣裡的幾位領導一一介紹給玉蘭。
玉蘭端起酒杯:“陳主任,我給您敬個酒。”
陳主任道:“玉蘭,你先坐下,你知道周主任為什麼讓你過來給我敬酒嗎?”
玉蘭怯生生地說:“不知道。”
“老周,你說說。”
周主任道:“來的路上,陳主任說,幾年前縣裡組織的樣板戲調演時,我們公社演阿慶嫂的那個姑娘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讓我這次務必把你請來,陪他喝個酒,陳主任還說,那個姑娘好像叫陳玉蘭。”
王紅兵立即插話:“陳主任記性真好!這麼長時間了,還記得她的名字。”
陳主任道:“陳玉蘭同誌不但唱得好,模樣長得也好,聽她唱戲真是一種享受。”
王紅兵對陳主任說:“我們周主任說她是唐嶺的‘歌舞西施’。”
陳主任笑著說:“我看應該是迪安縣的‘歌舞西施’,讓人越看越喜歡。”
周主任望著玉蘭道:“迪安的‘歌舞西施’,還不趕緊給陳主任敬酒?”
玉蘭敬完酒後,陳主任又主動和玉蘭喝了兩杯。
玉蘭回家後,彩雲立即問:“給陳主任敬酒了嗎?”
玉蘭很自豪地說:“敬了,他說我不但唱得好,模樣長得也好,是迪安縣的‘歌舞西施’。”
“太好了,想辦法多接觸他,抓住這棵大樹,以後我們就不怕王紅兵了。”
“他是那麼大的官,除了敬酒,哪有機會接觸他?”
“找機會麼,那幾個人裡,哪個是陳主任?”
“就是個子最高,長得特精神的那個。”
“那麼年輕就當縣革委會主任了?好像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差不多。”
晚上的演出就在大隊部的西曬場,兩個汽燈把整個場地照得通亮,除了本大隊的人以外,彆的大隊也來了不少,整個曬場擠得滿滿的,草垛上和屋頂上都是人。
演出開始前,公社周主任請陳主任講話。
他在講話中,對王家峪大隊宣傳隊,在普及革命樣板戲方麵所取得的成績給予了高度評價,對在農業學大寨運動中,大搞農田水利建設和開山造田的精神給與了充分的肯定。
演出時,坐在前排的陳主任和大家一起,對玉蘭的演唱和表演不時報以熱烈的掌聲。
《智鬥》演完後,應陳主任的要求,玉蘭又演唱了《紅燈記》選段《都有一顆紅亮的心》和《打不儘豺狼決不下戰場》。
演出結束後,周主任問陳主任:“晚上我們到唐嶺去住吧?”
陳主任道:“不用,今晚我們就住這裡。”
周主任說:“這裡條件太差,不好安排。”
陳主任對王紅兵說:“你們大隊部不是有兩張床嗎?我們就住大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