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有運早早就來到賭場門口等尚虎,他覺得現在終於有資本跟他提要求、談條件了。
他見到尚虎,立即迎上去:“李老板,您來了!我正在等您!”
“有事嗎?”
“昨晚的酒真好,一點都不上頭。”
“你還說呢,怎麼把玉蘭一人扔在我那裡?”
“這是她的事,跟我沒關係。”
“彆胡說了,玉蘭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你可不知道,她有一次在夢裡喊你,我把她弄醒後,她還責怪我壞了她的好事。”
“彆瞎扯了,是不是又手頭緊了?”
“不是,我看您坐莊老能贏錢,能不能算我一份?”
尚虎對有運的話半信半疑,但不管是真是假,他聽了還是感到很舒服,於是,便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
“行啊,我推牌,你來管錢,贏了有你的份,輸了都算我的。”
“那多不合適?”有運心想,玉蘭昨晚的表現肯定讓他滿意了,所以,才這麼慷慨。
“沒事,我知道你手頭緊。”
“還是李老板理解我!”
倆人第一次合作,坐莊不到一個小時,贏了七十多塊,尚虎善於把握尺度,見好就收。
“給,這是你的。”尚虎把五張大票子掖進自己的腰包,將剩下的十多塊零票子全部給了有運。
有運連忙接過來塞進衣兜裡:“謝謝李老板!”
倆人來到門外,他見尚虎掏出煙來,便趕緊劃了根火柴給他點上:“去我那裡坐一會?”
“不了,我該走了,你也回吧。”
“再見,李老板。”
“再見。”
有運回到家,見玉蘭還沒睡著,便把和李老板合作坐莊的事和盤托出,還把李老板分給他的錢,拿出來在玉蘭麵前炫耀,玉蘭一把奪過去,對他說:“沒收了。”
“傻瓜,那就是給你的,大頭還在我這裡。”
“究竟賺了多少?”
“要想知道,先告訴我昨晚你和李老板的事。”
“彆胡扯了,李叔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我醒後,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他根本就沒碰我。”
有運一聽就知道她在撒謊,顯然是跟尚虎在一起了。
“那他今天怎麼這麼大方?還有你早上回來好像也挺高興的?”
“我怎麼高興了?我問你,昨晚你把我一人丟在那裡是什麼意思?”
“是李老板提出的,他說他非常喜歡你,隻要我同意讓你們倆在一起,他不會讓我吃虧的。”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玉蘭還真相信了有運的謊言了。
“我喜歡兒子,李老板身體那麼棒,你又那麼喜歡他,你們倆在一起,肯定能生兒子。”
“滾蛋!”
玉蘭心想,李叔平時對她那麼好,經常給她和小鳳買吃的,難道是為了這個?她覺得李叔不像是這樣的人,可能是酒後一時衝動,才提出那樣的要求,乾出那種事來。
一大早,玉蘭挑著兩個水桶去西山水庫挑水,一路上,她看著楊家崗稻田中乾得枯死的秧苗,和王家峪正在收割的黃澄澄、沉甸甸的稻穗,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覺得王家峪今年肯定豐收,這都歸功於哥哥推行的“包產到組責任製”,調動了社員們的積極性。隻是風險太大,楊家崗的楊隊長可沒有這個膽,打死他也不敢。
王家峪不但水稻長勢好,旱作物也獲得了豐收,目前正在全力搶收。
一天晚上,彩雲在油坊收拾完以後,便把尚虎喊到外麵:“老李,我問你,昨晚你是不是和有運合夥坐莊了?”
“你怎麼知道的?”
“村裡都傳瘋了,你輸了多少?”
“一百多。”
“啊,一晚上輸這麼多?怎麼回事?”
“我原來坐莊,多數都能贏,就是輸了也不會超過一百,這次有運不認輸,硬說他手氣來了,換他擲色子,結果他擲三把,通賠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