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在同一天收到兩封來信,其中一封發信人的地址寫的是內詳,打開一看,是玉強的來信,另一封,一看就知道是玉軍的來信。
玉軍在信中說,他已加入黨組織,成為一名中共預備黨員,工作上,除了負責維修和教學外,還在放射科幫忙。
玉軍平時話不多,就知道埋頭乾活,放射科主任非常喜歡他,請他過去幫忙,他欣然答應了。每天上午在放射科攝影室拍片子,洗膠片等,下午回修理室搞維修,晚上給高考補習班上課。
玉軍對放射設備的性能很熟悉,在攝影室的工作,主要是在攝影技師的指導下,根據患者的年齡、性彆、胖瘦和攝影的部位,選擇合適的攝影條件,如管電壓(KV)、管電流(mA)和攝影時間(s),使拍出來的片子圖像清晰,對比度好,便於醫生診斷。
自從玉軍到放射科幫助工作以後,放射科設備的維修就全部落到他頭上。一次他推著三十毫安移動式X光機到病房進行床旁照相時,聽到機頭內“啪、啪”放電聲,毫安表出現亂擺現象。
玉軍知道,這是機頭高壓放電,其原因大都是機頭內的絕緣油絕緣性能下降造成的。小型X光機的機頭內除了X線管,還有能產生上萬伏高壓的高壓包,由於機殼是金屬的,所以,高壓放電是這種組合式機頭的一種常見故障,修理起來很麻煩。
玉軍小心翼翼地拆開了機頭,將絕緣油全部清除,取出X線管和高壓包,進行清潔處理後,將X線管準確定位,並和高壓包一起重新固定好,更換新的絕緣油,進行抽真空灌注、封裝。
晚上,上完補習課,玉軍就和小芳一起到修理室學習。小芳學習非常努力,進步很快,已經比較全麵地掌握了初中的數理化知識,高中的數學和物理也掌握了一部分。
快休息時,小芳問玉軍:“我們當兵已經四年了,你有什麼打算?”
“我還是希望能在部隊考軍校,你呢?”
小芳道:“我也這麼想,但我的文化水平跟你沒法比,醫院女兵這麼多,年底我可能就要複員回家種地去了,整天都要看著後媽的那張臉過日子。”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每年都有新兵來老兵走,真正能留下來的寥寥無幾。”
“可我真的不願離開這裡,我太喜歡部隊的生活了。”
“大家都一樣,誰也不願離開,沒辦法。”
“如果你要幫我,說不定我也能留在部隊。”
“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有那個本事?”
“部隊考生錄取線比較低,隻要能拿到考生名額,我要考個中專應該沒問題。”
“這是肯定的,但拿到這個名額太難了。”
“這考生名額的確定主要就是憑成績,而考試出題和判卷都是你一人,你要想幫我,肯定有辦法。”
玉軍一聽,就知道小芳是什麼意思,雖然楊主任也讓他這麼乾過,但那是執行組織決定,與小芳所說的性質不同,他覺得不能辜負領導和組織上對自己的信任,乾出這種事來。
於是,他對小芳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能那麼做,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可我實在想不出彆的辦法。”說著,小芳流出了眼淚。
玉軍看著小芳懇求的眼神,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安慰小芳道:“其實,我心裡特彆想幫你,我們都是農村出來的,特彆是你,還有一個可惡的後媽,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可我們倆走得這麼近,又經常在一起學習到很晚,如果你考試成績進入前六名,領導和同學們肯定會懷疑。”
“這個我已經考慮到了,你可以在近期講課時,安排我到黑板上做一道題,讓大家都覺得我的學習成績不錯,考出好成績也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萬一你做不出來呢?”
小芳聽玉軍這麼一說,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便走到他跟前,擰了擰他耳朵:“都說你是一個小精豆子,我看你就是一個書呆子,你讓我上去就是表演一下給大家看的,至於做題,你肯定要提前讓我練習好了才行。”
“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合適。”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