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熱又怎麼了?他是我男朋友,不像你!”
“我怎麼了?你說!”
“自己乾的事自己明白,彆當我不知道。”
玉蘭馬上就明白女兒的意思,看來她已經知道她和有濤之間的事了,但其中的緣由她沒法跟女兒說,為了她能健康成長,她隻能把這些埋在心裡。
她心平氣和地跟她說:“你還小,好多事你還不懂,剛子不適合你,慢慢你就會明白的。”
“我就喜歡他,我就要嫁給他。”
“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看我,雖說長得好看,可嫁給你爸這樣的男人,隻能受苦受累又受罪,一輩子都過不上好日子,我不希望你也這樣。”
“可你不是也挺風光的嗎?入了黨,還當上了村乾部,整天不是村部就是鎮政府,還有那麼多男人圍著你轉。”
“那能跟你二嬸比嗎?嫁給一個軍官,還到部隊去工作,很快就能隨軍,自己和孩子都能成為大城市戶口,那才叫風光呢!”
“我二嬸確實是長得太好看了,所以二叔看上她了。”
“你比你二嬸還好看,過兩年我讓你二叔給你找個軍官,也像你二嬸那樣風光。”
“我有那麼好看嗎?”
“傻丫頭,自己長什麼樣你不知道啊?”
“可我就是喜歡剛子哥,跟他在一起,心裡特彆高興,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麼可愛!”
“告訴你,我和你爸商量過,你和剛子的事我們堅決不同意。”
“要是這樣的話,我就讓他帶我走。”
玉蘭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她覺得女兒可能真的乾得出來,便立即放緩了語氣:“你是我女兒,我不會強迫你,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媽,我想去磚瓦廠食堂上班,你看行不行?”
“食堂的人已經夠多的了,不能再進人了。”
“那些人都是村乾部的親戚,我是你女兒,為什麼不能去?”
“我一直都在呼籲食堂減人,怎麼好意思讓你再進去?”
“就你窮認真,彆的乾部都有親戚在裡麵上班。”
“誰說的?陳主任就沒安排親戚進去。”
“我不管,我現在就想掙錢,給自己買一件的確良衣服,再買一條項鏈。”
“剛子不是給你做了一條項鏈嗎?”
“那是塑料的,我想要純銀的。”
“純銀的太貴了,將來找個有錢的男朋友,結婚時肯定會給你買的。”
“不,我就想自己掙錢買。”
玉蘭平時的主要精力都在工作和養甲魚上,很少和女兒這麼深入地談心。現在,她覺得女兒已經長大了,更應該跟她多溝通、多交流,以便及時了解她各方麵的情況。
這幾天,玉蘭也住在這裡,幫著喂甲魚。小犁塘前年放了二千多隻甲魚苗,柴溝塘去年四月份放了四千多隻甲魚苗,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人手顯得有些緊張。
玉蘭、慶鳳和有翠,主要負責摸河蚌和取出其中的肉,然後剁成肉丁,玉強負責投料。
玉強一般不讓有翠來到魚塘,因為有時塘邊會有死甲魚漂浮上來,主要是有些體質差的甲魚由於得病或受傷而死亡,他知道這是一種正常現象,他怕有翠見了,大驚小怪會鬨事。
為了使養殖甲魚接近自然生長環境,玉強和有翠每天都要去水塘、水溝裡捕捉一些小魚小蝦投放到甲魚塘裡,讓甲魚自己捕食,增加養殖甲魚的野性。
在投料時間和方式上,玉強也做了改進。每天早上,在水麵上撒一些河蚌肉丁,讓甲魚通過競爭搶食,增加運動量,降低脂肪含量,提升養殖甲魚的品質。下午四點以後,才在投料台上投食,確保甲魚基本上都能吃飽。
為了改善、淨化魚塘的水質,玉強在裡麵放了一些小螺螄和河蚌,還放了一些白鰱魚,這些魚長大後,還可以作為餌料喂甲魚,一舉二得。
為了使甲魚生活的舒適,他還在魚塘裡放了一些水葫蘆,既可以讓甲魚避暑,也增加了甲魚的安全感。
玉蘭除了幫助喂甲魚外,大量的時間還是忙於做村裡的工作。同時,鎮計生辦還經常抽她去幫忙,到下麵去檢查指導工作,有時晚上也不回來,說是住在鎮上,有運不知道她究竟住在哪裡。
有運經常是一人在家,地裡的農活主要靠他,玉蘭和慶鳳隻是農忙時,才回來和他一起乾。
有運自打有了兒子以後,雖然有所進步,但他好賭的惡習始終改不了,這讓玉蘭也沒辦法,隻能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