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靠山早就上去了,你要接受我的教訓。”
幾天後,胡書記到王家峪來調研,王紅兵和玉蘭等,陪同胡書記檢查了磚瓦廠、養豬場和學校,然後,聽取了王紅兵的工作彙報。胡書記詢問了黨建、聯產承包責任製、賣糧難以及計劃生育等情況,中午在趙誌良的飯店宴請胡書記。
酒宴上,玉蘭頻頻舉杯,給新書記敬酒,可胡書記隻喝了一杯,說什麼也不喝了,玉蘭感到很沒麵子。
胡書記走後,王紅兵給玉蘭打氣:“新官上任都很謹慎,沒關係,來日方長,隻要你有意,早晚一天的事。”
“你彆胡思亂想,我隻是想活躍一下氣氛,沒有彆的意思。”
“我說的沒錯吧,是不是長得很精神?”
“我在縣委見過他,是個標準的美男子。”
“就憑你的經驗和手段,肯定能把他拿下。”
“你能說點彆的嗎?”
“好了,不說了。”
“玉蘭姐。”玉蘭剛到村西口,就聽見有人喊她,回頭一看,是小梅:“是你啊,好久不見了。”
小梅道:“家裡事太多,回來的比較少。”
“聽說你愛人出事了?”
小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是啊,煤礦塌方被埋在裡麵,挖出來時,已經去世了。”
玉蘭連忙安慰她:“節哀順變吧。”
“他眼一閉走了,把幾個孩子都扔給我了。”
“孩子也大了吧?”
“大兒子二十,二兒子十八,小女兒才十四。”
“還和公婆一起過嗎?”
“公公已經不在了,婆婆老有病,還和我們一起生活。”
“你也不容易,慢慢會好起來的。”
“聽說樹傑考上大學了?”
“是的,考上省農學院了。”
“強哥就很聰明,兒子也爭氣。”
“到家裡坐坐吧?”
“不了,找我嬸子有點事。”
“再見!”
“再見!”
玉蘭見小梅進了秀霞家,心想,如果不是王紅兵,她和玉強在一起多好啊,自己也不至於和有運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
到了十月中旬,小犁塘第一批喂養的甲魚已經三年多了,準備捕撈出售,聽說現在甲魚價格逐年上漲,這批甲魚變現後,可以儘快將借款還上。
如何將魚塘的甲魚捕撈上來?玉強琢磨了好幾天,最後決定下籠子捕撈。
他用竹子編成肚大脖細、頭部為漏鬥狀、尾部為蓋口的籠子,漏鬥的尖銳部位朝內,甲魚可以進,但不能出,打開蓋口,可以倒出捕捉到的甲魚。
晚上,他在籠內放入河蚌肉作為誘餌,在小犁塘四周一共放了六個籠子,每個籠子都固定在一根竹竿上,將竹竿插入泥中,防止籠子被甲魚拖走。
第二天一早,他去收籠子,發現每個籠子裡都有四到六隻甲魚,到家後,將籠子的蓋口打開,將甲魚倒出來。
慶貴見一隻甲魚從盆子裡爬出來,便追著去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哪裡知道這甲魚的厲害,甲魚一回頭,死死地咬住了他的一個手指頭,疼得他“哇”的一聲哭出來。
正在鍋膛口燒火的玉蘭連忙跑出來:“兒子,你怎麼了?”玉強趕緊抓住甲魚抱起慶貴,將甲魚和慶貴的手放入水缸裡,很快,甲魚就鬆口了,慶貴的手指已經出血了,小家夥一直在哭。
玉蘭心疼地問:“還疼嗎?”
“疼。”
“你惹它乾什麼?”
“它想逃跑。”
玉強抓住慶貴的手擠出一點血,然後清洗了一下,笑著逗他說:“好了,沒事的,甲魚喜歡你,跟你鬨著玩的。”
“有你這麼當舅舅的嗎?孩子手都被咬破了,你好像還挺高興。”
“這說明我養的甲魚有野性,一定好賣。”
玉強把捕撈的甲魚全部倒出來,一共是二十九隻甲魚,彩雲逐一稱了一下,重量都在一斤半到兩斤不等,平均重約一斤七兩。
養殖的甲魚第一次上市銷售,彩雲非常重視,玉強離不開,她就讓玉蘭和她一起到縣城去賣,有翠就在唐嶺鎮負責銷售。
縣城市場上賣甲魚的不多,都是野生的,一斤半左右的,價格基本上在二十五元左右,彩雲和玉蘭商定,她們的甲魚定價為每斤二十元。
聽說是養殖的甲魚,有不少人圍過來觀看,但購買的人很少,一天下來,隻賣了六隻甲魚,還剩下十四隻,一共賣了近二百元。
有翠在鎮上,一天隻賣了二隻,每斤隻賣到十八元,一共賣了五十多元。
接連幾天,銷售情況都差不多,這讓彩雲和玉強都感到了壓力,覺得甲魚銷售成了一個大問題,玉強問母親:“是不是價格定的不合適?”
彩雲道:“應該不是,估計是大家對養殖的甲魚不認可。”
“我一直都在觀察我們養殖的甲魚,跟野生的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區彆,不但野性十足,而且非常凶猛。”
“問題是如何能把這個特點展現出來?讓買主認可才行。”
母親的這句話提醒了玉強,通過試驗,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準備親自出馬,他要和玉蘭去合肥試試這個辦法是否可行。
彩雲在家負責巡塘和投料,玉強寫了個紙條,讓母親照方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