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道:“我問你,你和王紅兵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昨天你讓我找他去談,是不是你們倆商量好的?”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他跟我說,隻要我同意你們倆繼續在一起,就租給我地,你跟我說實話,這是不是你們倆密謀好的?”
“媽,要不是親耳聽見,我真不相信這是您說出的話?您是不是老糊塗了?”
“我不老,也不糊塗,我腦子清醒得很,王紅兵那人我太了解他了,他那張嘴能把女人哄得暈頭轉向,何況他又幫你當上了村乾部,所以,我擔心你會不會又被他迷惑住了?”
“當年為了當上村乾部,是您讓我去找他的,現在怎麼又拿這個來說事?”
“可我沒想到,你當了村乾部以後,就開始和他親熱起來了?”
“我什麼時候跟他親熱了?”
“那天晚上你們倆在後院草垛旁乾什麼了?”
“我不是跟您說了嗎?他是老纏著我,可我從來都沒答應過他。”、
“還嘴硬,當時我看得起清清楚楚的,他把你摟在懷裡,又是親又是摸,你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要不是我故意喊你一聲,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他那人我知道,你越反抗他就越來勁,所以,我隻好等他過了那個勁,再好好跟他說。”
“要是我,當時就給他兩耳光,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
“可我畢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還要在他手下工作,不好太過分。”
“是嗎?那你告訴我,有一天晚上,你跑到他書房,很晚才出來,那麼長時間,你們倆在裡麵乾什麼了?”
“還能乾什麼,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要跟他商量。”
“工作上的事在村委會不能說啊?或者白天到他家裡去找他也行啊,為什麼偏要晚上跑到他書房去?”
“有時遇到一些緊急的事,必須那樣,總之,都是工作上的事。”
“你彆狡辯了,我早就懷疑你們倆在一起了,你不知道我們兩家是什麼關係嗎?”
“您把我看成什麼人了?當年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家,我能讓他得寸進尺嗎?要不是為了我哥,我能嫁給有運嗎?王家勢力這麼大,王紅兵在這裡一手遮天,如果不是我忍氣吞聲跟他周旋,這些年我們能過得這麼消停嗎?現在,您還反過來指責我,太讓我傷心了!”
說著說著,玉蘭的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彩雲連忙掏出手絹給她擦了擦:“好了,可能是我錯怪你了,要不是你老騙我,我也不會想那麼多。”
“我騙您什麼了?”
“你自己明白?”
“我不明白,您說我騙您什麼了?”
“那好,我問你,你跟唐浩還有聯係嗎?”
玉蘭聽到母親這麼一問,猶豫了半天才回答:“有聯係。”
“你不是說,早就跟他斷了嗎?”
“可能是天意,有一次,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他了,我們就在一起了。”
“其實,從你找唐浩給磚瓦廠貸款時起,我就懷疑你們倆在一起了。有一次,你在夢中一個勁地喊著‘唐哥、唐哥!’我就知道,你們倆又好上了。”
“我是真的喜歡他。”
“我知道你們倆是真感情,你們倆在一起,你沒必要瞞著我。”
“當年您因此受了很大刺激,所以,我不想讓您擔驚受怕。”
“你媽我什麼事沒經曆過,沒那麼膽小。”
“他還經常問到您。”
“是嗎?這小夥子很會來事,我對他印象也不錯,現在,我正好有事要找他。”
“您找他乾什麼?”
“我讓他幫我貸款。”
“媽,這可不行,我們家沒什麼抵押,怎麼貸款?”
“當年磚瓦廠貸款用什麼抵押的?”
“那是集體,是村辦企業,組織上可以擔保,跟個人不一樣。”
“我們有三千多隻甲魚,可以抵押。”
“那隻是魚苗,將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肯定不能做抵押。”
“我要是有辦法還找他乾什麼?”
“我還以為玉軍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呢。”
“我不想找他,上次讓他借了點錢,秀麗就沒完沒了地折騰,惹不起她。”
“那您也不能去找唐浩,這算怎麼回事?”
“當然,如果你願意跟他談更好。”
“如果他說貸不了怎麼辦?”
“要是那樣的話,我去找他。”
“您能有什麼好辦法?”
“我會告訴他,貸款的事辦不成,我就把你們倆的事告訴他老婆,我還要控告他,利用職務之便,玩弄女性,長期霸占我女兒,看他……”
玉蘭笑了笑:“行了,我看您還是不著急,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誰開玩笑了?我說的是真的。”
“我不信,您乾不出這種事來。”
“狗急了還會跳牆呢,我現在除了他,想不出彆的辦法來,隻好豁出去了。”
“媽,您這不是要毀了我們倆嗎?”
“他若不仁,就彆怪我不義,反正我想辦的事就必須辦成,我是不達目的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