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個神經病,彆管她。”
“嫂子對你還是不錯的,有事應該跟她好好商量。”
“我跟她說了,你家裡確實困難,非常需要這份工作,可她就是不理解,對她這種人,來軟的不行。”
一周後,玉強發現甲魚死亡的情況有所好轉,彩雲和玉強這才鬆了一口氣。
忙碌了一天的玉強,剛上床睡覺,有翠就問他:“你知道樹紅今年多大了嗎?”
玉強道:“十九了吧?”
“什麼十九,二十了,你這個當父親的,整天到晚就知道你那甲魚,孩子的事你從來都不上心。”
“她在玉軍那裡,有她二叔二嬸管著呢,我們不用操那個心。”
“你這叫什麼話?我們是她的父母,不操心能行嗎?今天劉大嘴跟我說,想給樹紅介紹一個對象,我覺得這個事該考慮了。”
“她介紹的是誰?”
“她娘家的一個侄子,條件不錯,今年二十二,年齡也合適。”
“你答應了?”
“沒有,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嗎?”
“這事你得先問問我媽,看她什麼態度?”
“你就知道你媽,我主要考慮樹紅是什麼態度,玉軍對她有沒有什麼安排?”
“對,你先給玉軍寫封信,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好吧。”
玉軍看了有翠的來信後,便把信直接交給了秀麗,並跟她說:“我大嫂開始考慮樹紅對象的事,你問問樹紅怎麼想?”
秀麗道:“她還小著了,著什麼急啊?”
“虛歲已經二十了,農村這個歲數有的都結婚了,可以理解。”
“炊事班有個小戰士老找她,我讓她離他遠一點,那小夥子是內蒙人,要是嫁到那裡去,離家太遠了,生活習慣也不一樣。”
“我哥和我嫂也不會同意的,手術室的陳護士還沒對象,上次我側麵了解了一下,他不願找農村的,所以,我也沒提這事。”
“樹紅現在一心想當兵,至於談對象的事,她好像還不著急。”
“這個不太現實,讓她打消這個念頭,在供應室好好工作。”
“聽她們護士長說,樹紅在那乾得不錯,因為是政委打招呼進去的,所以,護士長也很關照她。”
“我跟她說了,彆給政委丟臉,年輕人多乾點累不著。”
去年九月份,樹熙上學後,政委安排樹紅到醫院供應室工作,她覺得能跟這些穿著軍裝的人在一起工作感到非常榮幸,她更盼望有一天自己也能穿上軍裝在這裡工作。
樹紅下班後,秀麗把有翠的來信交給她:“這是你媽的來信,你先看看。”
樹紅看完信後,對秀麗說:“二嬸,我現在不想談對象。”
“我也不想讓你在老家找,再說,你現在還小,不用著急。”
晚飯後,玉軍拉著樹熙說:“兒子,走,我們踢球去。”
“太好了!”樹熙抱著足球就朝外走。
“回來!作業做了嗎?”秀麗一把抓住樹熙,把他拉回來。
樹熙道:“作業做完了。”
“做完了也不行,讓你爸給你講一講明天的功課。”
玉軍道:“這個真沒必要,小孩還是應該培養他一些課外的興趣和愛好。”
“怎麼沒必要?你不是說你成績好的一個秘訣就是提前溫習功課嗎?”
“我說的是中學時期,小學前兩年的課程內容都很簡單,提前學會了,上課時就會不認真聽講,容易形成壞習慣。”
“你老是有理,將來孩子的成績要是上不去,我就找你算賬。”
“小孩正是人生許多習慣的形成期,該學的時候就讓他認真學,該玩的時候就讓他痛痛快快地玩,不能像我,從上學開始,就知道學習,什麼愛好都沒有,這樣的生活太枯燥,再看看你,打球、跑步、唱歌、跳舞,樣樣都行,生活豐富多彩。”
秀麗瞥了玉軍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屑一顧的傲氣:“你們農村人,除了玩泥巴,還能乾什麼?沒有愛好也很正常。”
“又來了,彆總是看不起我們農村人,沒有我們種地,你們吃什麼?”
“農民不種地能乾什麼?”
“不能那麼說,現在,農村有許多年輕人進城打工,什麼都能乾。”
“再能乾也是農民工,乾的也都是一些城裡人不願乾的臟活、累活和重體力活。”
“我也是農民出身,不但能修進口儀器,還能搞科研,你怎麼說?”
“你是因為當了兵,是部隊把你培養出來的,否則,你也隻能在家種地。”
“爸,我們踢球去吧?”樹熙顯然有點著急了。
“好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