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車後,豔萍就問彩雲:“玉軍帶我看了好幾個醫院,我究竟得了什麼病?”
彩雲道:“玉軍不是跟您說了嗎?是胰腺炎。”
“我都這個歲數了,不怕死,你千萬彆瞞著我。”
“瞞你乾什麼?你有炎症是肯定的,但大夫不好確定你是什麼部位有炎症,所以,需要反複研究會診,最後才得出這個結論。”
“如果真是這樣,你也就彆操心了,好好養你的甲魚吧。”
“回去後,先在我這裡住一段時間,跟我一起養甲魚。”
“你瞧我這身體能乾什麼呀?隻能給你添亂。”
“我們每天都要收很多歪歪肉,一不小心,就讓狗和豬吃了不少,損失錢不說,關鍵是甲魚餌料不足,影響甲魚生長。”
“這個沒問題,我肯定能給你看住了。”
“是啊,這不就幫我大忙了,等身體好些了,再幫著切切、洗洗歪歪肉,有好多事可做。”彩雲心想,隻有這樣,才能留得住她。
“這都沒問題,現在我就可以做。”
從蚌埠下火車後,正趕上陰雨天,好在雨已停,兩人乘車到達唐嶺時,已是中午了。便來到向陽飯店,剛坐下,就見三大頭和唐警官進來,然後直接上樓了。
經打聽才知道,三大頭在這裡租的客房,作為他在唐嶺的一個聯絡點。
新開業的向陽飯店集餐飲、住宿和娛樂為一體的綜合性場所,一樓前麵是飯店,後麵是歌廳和桑拿,二樓和三樓是住宿。
午飯後,天已放晴,彩雲和豔萍步行來到湯橋壩,發現河水上漲,水流很急,卻又無人擺渡,對岸有兩人在觀望,好像也是要過河,但彩雲不認識他們,隻好到楊家崗找有運。
有運找了一個大木盆,又讓陳二愣和他一道,來到湯橋壩。
有運將繩子拴在木盆一端的鐵環上,拿著繩子的另一端,遊到河對岸,彩雲和豔萍上了木盆後,陳二愣扶著木盆隨行,有運和另外兩個幫忙的一起,拉著木盆向對岸前行。
當木盆漂流到河中間時,突然,木盆與繩子脫離,順著水流迅速向下遊奔去,陳二愣使儘全身力氣也無法控製局麵,木盆或高或低,左右搖擺著漂流到一個旋渦處時,開始打轉,一個浪頭撲來,木盆被掀翻,陳二愣奮力衝過去,抓住了劉豔萍,將其拖到岸邊。
有運和兩個幫忙的,立即跑到下遊,跳入水中,經三人共同努力,將彩雲救上岸。
有運和陳二愣對彩雲、豔萍進行控水後,背到家中,正在切河蚌肉的玉蘭和有翠見了,急忙跑過來,安排兩人在床上躺下,玉蘭拿起臉盆從水缸裡打些水,用毛巾為母親擦洗身子。
豔萍落水時間比較短,情況比較好,有翠為她擦洗身子時,她還知道詢問彩雲的情況。
彩雲則相對嚴重些,兩眼緊閉,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
玉蘭問明情況後,感到很生氣,責問有運:“你怎麼連個繩子都拴不好?”
有運道:“我感覺拴得很緊,不知道為什麼會鬆開了?”
“你說你乾什麼能行?要不是有人幫忙,後果不堪設想。”
豔萍道:“好了,彆再說他了,我和你媽都沒大事,下次注意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彩雲也緩過來了,豔萍對她說:“你說怪不怪,昨天命都快丟了,可玉軍給我們倆買的衣服,我還攥得緊緊的,沒有丟。”
彩雲道:“你真行,這衣服看來比你的命還重要,可我那幾本書和點心都沒了。”
“你主要是被水衝到下遊去了,能平安回來就是福分。”
玉蘭過來問母親:“媽,您覺得好些了嗎?”
彩雲道:“沒大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劉阿姨的病那邊的大夫怎麼說?”
“幾個專家都說是胰腺炎,開了一些藥,要求喝一些甲魚血和甲魚湯配合治療。”
“這個好辦,我們這裡有的是。”
豔萍道:“你們養甲魚,我在這吃甲魚,多不好意思啊?”
玉蘭道:“您把病治好了,我們可以一起養甲魚。”
“你媽說了,讓我留在這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