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玉強見有翠提著豬食桶去喂豬,便追過去跟她說:“我們投料班的人手緊張,我讓小梅的大兒子過來幫忙,可能這兩天就來上班,到時候你負責給她記考勤。”
有翠一聽就火了:“什麼?她大兒子要過來?我不同意!”
“費什麼話?我已經和她說好了,不需要你同意。”
“你彆得寸進尺,上次把小梅留下的事我就忍了,現在你又把她大兒子弄來,下一步會不會把她二兒子、小女兒都弄過來?以後這裡是不是就是她的天下了?”
“不就是來打工嗎?彆說得那麼邪乎。”
“不是說要優先使用出租戶的人嗎?她張小梅為什麼就能特殊?你安的是什麼心!”
玉強看有翠急了,便緩和了語氣:“你彆想得那麼複雜,她大兒子沒什麼文化,長得又矮又瘦,出去不好找工作,他們那山溝裡人多地少,老在家閒著也不是個事,我們能幫她就幫她一下,就這麼簡單。”
“你當我眼瞎啊!你們倆眉來眼去的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考慮我的感受了嗎?”
有翠一提到這個,玉強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說這個?我們沒有做出任何見不得人的事,不像你!”
“你少汙蔑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你是什麼人,全村人都知道。”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有翠一把抓住他:“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玉強一使勁,將她推倒在地,有翠放聲哭起來:“你打我,有本事你把我打死,娶她好了。”
彩雲聽了,趕緊過去拉住有翠安慰她:“快起來,怎麼又動手了?一會我教訓他!”
“您知道嗎?他要把小梅的大兒子也弄過來。”
“他剛跟我說了,我們現在缺少年輕人,來就來吧。”
“他們太欺負人了,當著我的麵還敢親熱。”
“怎麼親熱了?”
“打情罵俏,眉來眼去的。”
“你可能太敏感了,他們倆過去畢竟有過那麼一段,到一起可能也就是開個玩笑,要是真有彆的意思,就不會當著你的麵那樣了,你想是不是?”
有翠覺得婆婆說的有點道理:“您說是我多心了?”
“可不,要是他們倆在你麵前特彆拘謹,那可能是真有問題了。”
“媽,這方麵您有經驗,我聽您的。”
“你會說話嗎?”
有翠聽了,破涕為笑:“媽,我是覺得您說得對,沒有彆的意思。”
彩雲心想,她這人就是這麼簡單,隻要抓住她的心理,幾句話就能把她搞定。
小梅的大兒子施文鬆過來後,玉強覺得這小夥子雖然體質弱了一些,但乾活還比較認真、細心,除了讓他參加投料、撿甲魚蛋和巡視外,還讓他介入孵化室和稚鱉的喂養工作。
現在孵化室每天孵化出的稚鱉都在一千隻左右,室內池的稚鱉要用特製的飼料實行精細化喂養,室外池的稚鱉要用剁碎的河蚌肉進行喂養,稚鱉投入室內池和室外池時,都要分彆進行消毒處理,玉強的事太多,單靠他一人有點忙不過來,所以讓文鬆協助他做一些輔助性工作。
九月中旬,趙老板帶著評審組幾位評審員來到王家峪,詳細察看了彩雲的種植基地。從外圍的環境,到基地的水源以及與外界隔離的圍牆,感覺這裡的環境不錯,當他們看到稻田中遊來遊去的小魚小蝦和動作敏捷的小甲魚時,稱讚這裡的生態條件很好。
評審組組長問彩雲:“你們的水稻長得這麼好,用的是什麼肥料?”
“我們什麼肥料也沒用,彆看這甲魚小,可它們能吃能拉,這就是最好的肥料。”
“你們除草怎麼辦?”
“我們每年隻對隨秧苗帶入的稗子進行一次人工除草,稻田裡由於小甲魚整天爬來爬去,所以,不會滋生雜草。”
“我看你們稻田裡的小魚小蝦這麼活躍,是不是沒用農藥?”
“是的,一點都沒用。”
“那你們蟲害如何防治?”
“甲魚可以吃掉水上和稻株下部的蟲子,青蛙可以吃掉上部的蟲子,加上殺蟲燈,進行綜合治理,可以有效防治蟲害。”
中午,彩雲給他們做了一桌豐盛的午餐。其中,最受歡迎的是紅燒甲魚和清燉甲魚,他們都說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甲魚。
為了豔萍,彩雲近期一直在研究甲魚不同做法的調味品用法和用量,並摸索出幾個比較滿意的配方,做出來的甲魚不但豔萍愛吃,玉強、玉蘭和有翠都說好吃,今天幾位評審員的讚揚,更讓彩雲感到興奮。
午飯後,評審人員察看了彩雲家堂屋牆上掛著的種植基地工作製度和規範,然後又去稻田和水塘進行采樣。
一條水溝裡漂起來的死甲魚,引起了他們的關注,儘管玉強跟他們一再解釋,這是一種正常現象,但他們還是在周邊多采了幾個水樣和土壤的樣品。
評審組經過全麵檢查後,表示滿意,但對一些具體的環節也提出了一些改進的意見,彩雲表示立即落實。評審組組長表示,評審結論要等化驗結果出來後,才能進行綜合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