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臉上劃過無語的笑,仿佛上午欲聘她為妾的,不是崔家似的。
這會兒說什麼清白,不過是在謝珩玉的門前,不敢與她扯上關係罷了。
這樣明哲保身的崔家,當真是會在深夜上攝政王府求情的崔家嗎?
她眼底升起深深的懷疑。
崔蘭亭不想鬆手,“父親,我先將皎皎送回家。”
隔壁江月嬌的喊叫不斷,他仿佛聞所未聞。
壽安伯早就過去查看女兒情況,崔蘭亭根本沒有顧忌,半蹲下身欲替福寧拍掉裙子上沾染的灰塵,“跪疼了吧?”
手還沒碰到裙子,福寧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低著頭,看著崔蘭亭僵在空中的手,鼻子一酸。
以前,他也會這樣。
可是現在,這些親近的動作再出現,隻會讓她難過。
她不明白,他怎麼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們已經退了婚,這些動作,不是將她當做未來妻子做出的,而是將她當做未來妾室做出的。
這麼一想,她心中如滴著血,“彆碰我。”
長平侯見不得兒子卑微的模樣,再度開口,“我派人送她回去,你跟我走,宴會還沒結束。”
崔蘭亭緩緩收回手,直起身,臉上勾起勉強的笑容,“皎皎,你相信我,我會護好你的,我先送你回去,彆的事,我們以後再商量,好嗎?”
他明明給不了任何保證,話語中,也刻意規避了婚約、妻妾的問題,隻強調保護。
嗬,誰要這樣的保護?
福寧看著他,搖了搖頭,“崔伯伯說得對,我們已經解除了婚約,就該清清白白的,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
語畢,在崔蘭亭溫柔又複雜的目光下,她率先轉身,想要瀟灑地離開,“回家的路我認識,你不要跟來了。”
瀟灑不過須臾。
沒走幾步,就被白晝攔住了。
看了半晌戲的白晝,臉上是和謝珩玉一樣冷漠的表情,對她道:“趙小姐,攝政王有請。”
福寧:“……”
她心一緊,攝政王叫她乾嘛?
準沒好事!
再說這個白晝,站在這兒聽他們講話,現在她要走了,才說?
崔蘭亭聽聞,兩步走上來,擋在她身前,“皎皎沒做錯任何事,王爺為何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