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你怎麼樣?”
“你冷不冷?我給你暖暖……”
王秋實感覺頭部傳來陣陣劇痛,身體異常沉重,耳邊還有個女人用蹩腳的東北話喊他名字。
他不是在戰場上打仗嗎?這裡怎麼會有女人?
而且他分明記得,他被敵機圍攻,應該已經機毀人亡了才對……
緩緩睜開眼睛……不對,這環境怎麼如此陌生?
入目的並不是熟悉的戰場或者軍營,而是一間小土房,頭上的屋頂連天花板都沒有,隻是用一根根木頭搭建起來的房梁柱。
王秋實震驚瞪大眼睛,同時一股潮水般的記憶湧入腦海,讓王秋實明白了如今的處境。
簡單的說就是,他重生了!
“這裡是……1965年的東北興安嶺?”
“我是興安嶺,大安村裡的一個獵戶?”
王秋實再抬頭,這才看清那個女人的樣貌。
這是一個來自毛熊國的女人,名叫艾娃,金發碧眼,五官精致立體,雖然身上穿著粗布衣服,還打滿補丁,但依舊掩蓋不住其自身出色的氣質,與這片與世隔絕的山村顯得格格不入。
同時,艾娃也是他的嫂子!
艾娃見王秋實呆呆地看著她,嘴裡神神叨叨,還以為是他腦子出問題了,表情更加擔憂,用蹩腳的東北話自責道:“對不起秋實,都是嫂子的錯,嫂子不該讓你一個人進山的……”
“你等一下,嫂子給你倒水。”
艾娃看到王秋實乾裂的嘴唇,便讓他躺好,自己起身去倒水。
王秋實閉上眼睛,漸漸消化著記憶。
他前世是一名特種作戰飛行員,名副其實的精英軍種,心理素質強大,很快便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重生了,那就活好這一世。
王秋實回顧記憶,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與他同名同姓,23歲,與病重的老母親,嫂子艾娃相依為命,身世相當淒苦。
母親懷他臨盆的時候正值寒冬,家裡糧食短缺,父親為了能給母親補充營養,獨自拿著獵槍進山,卻反倒進了熊瞎子的肚子。
村長帶著人進山搜尋,隻發現了掉落的獵槍,以及遍地熊腳印,連屍體都沒能留下。
大哥也在兩年前一次進山打獵時發生意外,一腳踩空掉進了陷阱裡,一命嗚呼。
老母親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從此一病不起,終日臥床。
艾娃是逃難途中誤打誤撞來到大安村的,在這茫茫大山之中為了生存,隻好嫁給王秋實的大哥王有為。
王有為死的時候,艾娃連漢語都不會說幾句,對打獵等技巧也一竅不通,所以21歲的王秋實便成為了家裡唯一的頂梁柱,雖然打不了什麼大型獵物,可是打一些野雞野狗,也能維持家裡生計。
三天前,他為了給老母親買藥,便想著去山裡打一頭野豬,然後換錢買藥。
儘管準備充分,但還是因為缺少經驗,被掙脫陷阱的野豬攻擊,腦袋撞在石頭上昏死,後被路過的同村獵戶帶回來。
昨晚便因傷勢過重而喪命,所以他才能重生到這具軀體上。
消化完記憶之後,王秋實暗暗想道,他前世怎麼說也是軍中精英,精通各種野外生存技能,在這大山之中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想來也並非難事。
這時,艾娃已經倒好水,來到了炕沿邊。
“秋實,我喂你喝。”艾娃一隻胳膊輕柔地挽起王秋實,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將碗伸到王秋實嘴邊,一點點將水倒入其嘴裡。
王秋實喝下水,感覺身體好一些了,頭沒有之前那麼痛了,便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這一舉動,可把艾娃給嚇了一跳,連忙道:“秋實…你的傷還沒好,快躺下!”
甚至其中還夾雜了幾句毛熊語。
王秋實笑了笑:“放心嫂子,我沒啥事,活動活動筋骨比較好。”
“好……好吧。”
艾娃擔憂地點點頭。
王秋實下地穿好布鞋,仔細打量著家裡每一個地方,足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房間裡唯一的家具,便是一套父親當年製作的木櫃,以及吃飯用的桌凳。
艾娃將一件衣服披在王秋實身上,囑咐道:“天冷,彆著涼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