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三隻麅子在山坳裡刨雪找食吃,王秋實悄悄的摸向腰間的繩套。
那隻最大的公袍子豎著耳朵黑鼻子一抽一抽,仿佛在聞訊著什麼氣味……
然而就在這時,公袍子突然抬頭,直勾勾地盯著王秋實藏身的地方。
一人一獸四目,相對時間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這家夥還真傻……”
王秋實嘀咕了一句,正欲將手中的繩套甩出,卻聽見遠處一聲槍響打破了寂靜。
砰——!
剩下的麅子們瞬間驚跳起來,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林子裡。
王秋實心頭火起,村裡的獵戶都沒有出門,就算有槍的也沒幾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
好在他的繩套沒有落空,精準地落在了公袍子的脖子上,王秋實用力一拉那公麅子一下子栽倒在雪裡。
王秋實正打算上前料理麅子的屍體,卻聽見槍聲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悶哼,像是重物倒地一般。
接著便是一道道痛苦的呻吟……
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人啊?
但那呻吟聲愈發真切,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微弱,王秋實咬了咬牙還是向著聲音處摸去。
五十步開外的雪地上,一個男人麵朝下的趴在雪地裡,他身上穿著件不合時宜的黑色風衣。
一杆土質的獵槍,掉落在他的身旁。
他謹慎的靠近,用木棍捅了捅那人。
“喂,還活著不?”
男人沒有反應,他小心的將他翻了過來,倒吸一口冷氣。
那男人胸口一片暗紅,臉色蒼白的像紙片一般。
城裡人?
王秋實皺了皺眉,他探了探他的鼻息。
好在還有口氣!
掀開他的風衣一看,隻見男人的右肩上有個血窟窿,看樣子好似是槍聲一般!
前世的久經沙場,瞬間讓王秋實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對勁,趕緊找個地方隱蔽起來!
王秋實站起身來,正準備拖著男人的身體向山下走去。
突然想到男人的身體會在雪地裡劃出長長的痕跡,這也不是個辦法!
他心一橫,索性將麅子放在原地,雙手抱起男人就向山下跑去。
就這樣,王秋實抱著昏迷不醒的男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裡跋涉。
他的身體比想象中的要重,不一會兒王秋實額頭上就滲出了汗水。
“堅持住,馬上就到村裡了!”
王秋實低聲說著,也不知道是說給男人還是說給自己的。
好在村子離這塊並不算遠,不一會兒,王秋實就看見了村口的石碑。
“來人,快來人!”
王秋實扯著嗓子喊,聲音在寂靜的山村裡格外的刺耳。
距離村口最近那戶人家正是張大元,他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一眼便認出了王秋實懷裡的人。
“這是咋整的?這不是鎮子上治安所的老張嗎?”
“槍傷,快點,我扛不動了……”
王秋實簡短的回答,隨後就抱著男人向張大元的家裡跑去。
“張叔,你看著他,我去找村裡的李老頭!”
李老頭是村裡唯一的赤腳醫生,年輕的時候在部隊當過衛生員,處理槍傷倒也有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