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這不好好的嗎?”
王秋實把棉襖脫下來掛在門上,隨後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
“張叔的腿讓老中醫給看了,開了三副藥!”
楊秀娟點了點頭,突然壓低了聲音。
“我剛剛聽見你把趙鐵柱帶回來了?”
艾娃這時正端著熱騰騰的碴子粥,從廚房出來,聽到這話手裡一抖,差點灑在地上。
“那治安所放的人,我也就順路捎回來!”
王秋實舀了一勺粥,隨後又放到嘴邊吹了吹。
“趙望山叔讓我明天帶他上山打獵呢!”
“什麼?”
楊秀娟手中的針線啪嗒的掉在地上。
“那可不行,他們兩個都是混蛋!上梁不正下梁歪……”
“媽!”
王秋實突然提高了聲音,隨後解釋起了趙望山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誤會他了?可是這麼多年,他在村裡邊都是偷雞摸狗的那樣啊!”
“可能吧……也有可能人家轉性了,不是?”
次日清晨,王秋實照常起了床。
他來到村口的老槐樹下,卻發現,趙鐵柱居然準準實實地等在了這。
“師傅,走啊!咱進山打獵去!”
“來的挺早。”
王秋實走近,聲音平靜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趙鐵柱轉過臉,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笑。
“師傅教徒弟,徒弟哪敢遲到……”
王秋實沒有理會他,隻是默默的檢查起了自己的繩索和獵刀。
“咱們今天先去北坡看看,那邊應該有野兔的蹤跡。”
“野兔?”
趙鐵柱嗤笑一聲,隨後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還以為要打什麼大家夥嘞!”
“打獵不是兒戲,要先從小的開始。”
王秋實沒有抬頭,自顧自的走進山裡,見狀趙鐵柱也急忙跟了上。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山林,積雪在腳下發出咯吱的聲音,偶爾有受傷的鳥,卻從灌木叢中撲棱騰飛起。
王秋實走在前麵,每一步都踏的沉穩有力,而趙鐵柱則是在山裡東張西望,時不時還要踢一腳路邊的石頭。
“喂,走慢點啊!”
“這山路真他媽難走!”
趙鐵柱氣喘籲籲的喊,聽到他的聲音,王秋實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才走這麼點路就不行嗎?”
“誰不行了?我是說這條路選著不好!”
趙鐵柱梗著脖子反駁,隨後繼續跟著王秋實走去。
大約又走了一裡地,王秋實指著遠處的一片鬆樹林說道。
“那邊那個肯定是個好位置,視野開闊,適合新手!”
說著,他就帶著趙鐵柱來到鬆樹林邊緣,王秋實讓趙鐵柱蹲下。
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從裡邊倒出幾粒玉米粒撒在了地上。
“這是做什麼?”
趙鐵柱皺了皺眉,然而王秋實卻是簡短的回答。
“誘餌,野兔喜歡這個。”
“用得著這麼麻煩嗎?咱們直接開槍打不就行了?”
趙鐵柱撇了撇嘴,不屑的開口。
“打獵不是殺人,要有耐心!”
“而且殺人也要有耐心!”
王秋實上的動作沒有停下,眼神確實變得越加銳利。
“切,裝什麼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