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看著,都能想象都對方遭受了多大痛苦。
可林池冶也並無多少憐憫之心。
她上前一步,這一步便像是跨入了人魚的警戒區,海妖眼瞼猛然睜開的一瞬間,藍色的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
對著林池冶的方向,它身體前傾,做出即將猛撲而出的姿態,那一口鋒利的牙齒,倒是看著有幾分氣勢。
林池冶緩緩接近,它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再無以前般溫順。
葛鉤帆的人動手倒是不輕,看來是將對付手下那一套用在了這怪物手中。
隻不過成效嘛,林池冶咂咂嘴,得出結論。
一般。
難搞哦。
都把它打成這樣了,反而激發出了這怪物的反骨。將這種玩意送到那些貴族手裡,指不定要把那些人嚇得尿褲子。
這玩意除了長了張人的臉,有點漂亮之外,林池冶還真沒找到這人魚其它的作用。
送到那些貴族手裡,真能保得下他的麵子?彆惹怒了那些人,當場把他們所有人,連帶著背後的老狐狸一起處理了才好。
林池冶頗有些閒心逸致地想著,不但沒怕,甚至還悠閒的找了把凳子,坐在這怪物的麵前仔細打量,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喂,就你,會說話嗎?”
“說句話來聽聽?”
林池冶將手中的粗糙煙卷玩出了花,在手指轉動的同時,微微轉頭看它。
她也在打量著它。
居高臨下地,將海妖淒慘的模樣收歸眼底。
如願等來人魚警告的嘶吼,林池冶一邊踢了踢籠子,一邊又借著籠中的海妖想起了其它。
也虧得她那早死的哥哥從小把她當小女孩哄,有關海妖的故事,林池冶還真沒少聽。
傳說中這種東西深藏於海底,平時也隻在深海中捕食,輕易不會靠近淺海,更不會出沒於海岸之上。
海盜遇見海妖,更像是不詳的征兆。
林池冶隻聽有些老海盜說過,想見到這玩意,除非你已經葬身深海,或者預示著巨大風暴來襲。
美麗的怪物更像是海的象征,昭示著海盜不詳的命運。
凶惡,智力卻比肩人類。
林池冶打量著海妖那即使布滿鮮血,依然過分豔麗俊美的麵容。
看得久了,林池冶也慢慢品出了味道。
確實,對於什麼也不用乾的貴族,就人魚貌美這一點,就足夠了。
……
林池冶不相信人魚到他們手裡這麼久了,加上之前它被皇家海軍捕捉上岸這麼長時間,它學不會一點人類的語言,聽不懂人類一點話。
她林池冶沒那麼多耐心,哪怕是TM的臟話,也得給她吐出一句來。
人魚當然沒理會林池冶,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林池冶這幾話意思是,‘讓他說話’。
林池冶沒那個耐心,既然鐵鉤帆都動了手,老頭子交代的任務,她也不能落於人後不是。
林池冶敲了敲籠子,瞧瞧,有些東西隻要張口說句話就能讓彆人好受,可偏偏不聽話。有些人啊,鉤心鬥角,還是被彆人耍得團團轉,恨不能榨乾她每一滴血。
滴答、滴答……
鮮血滴落的聲音在此刻十分清晰,帶著微藍色明顯不同於人類的粘稠血液還在滴落。
林池冶想著法子,目光往下,劃過鮫人前胸隱隱起伏的胸膛與尾翼,她眉梢挑了挑。
之前她沒仔細看,現在才察覺這魚竟然還是未成年,連性彆都未分化。
林池冶隻是一動,視線往旁邊偏移,那股臭味直接往鼻子上湧。她嫌惡地再往旁邊一看,是一盆早已失去了往日光澤的魚。
林池冶不管那麼多,老頭子讓她來,她就聽話。
大家意思意思的了。
“吃。”
林池冶冷下了臉,不顧人魚自從她進來的一瞬就做出的攻擊狀態,毫無顧忌地將手伸入鐵籠,從那盆腐壞的東西裡看也不看直接抓起,懟到了人魚嘴邊。
人魚下意識的抗拒,“嘩啦”一陣響,伴隨著從人魚尾巴往下的束縛,巨大的鐵鏈發出的震動聲音。
人魚抗拒林池冶的接近,更抗拒嘴邊投喂的食物。
對於人魚來說,生活於深海中的他們,從出生便隻食用食物中最嫩的部分,這種從淺海之中打撈上來,甚至放置多日早已腐爛的魚類,人魚當然看不上。
人魚開始劇烈的掙紮,甚至對準了林池冶深入鐵籠中的手臂,張開了尖銳的牙齒……
“啪——”
林池冶用上了力道,毫不猶豫地出手,照著人魚的麵容直扇而下,
她人類纖細的手掌在空中劃出一道銳利的弧線,絲毫不留力道,力道大得直接將人魚美麗麵龐扇得偏向了一旁。
疼痛在臉上來襲,人魚下意識地收回了口中的利齒。
人魚不知道在人類世界中,巴掌代表的侮辱意思,隻是被林池冶的力道打擊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側,露出了短暫驚愕而未及反應的神情。
比起落下巴掌所帶來的疼痛,更為強烈的是林池冶手中柔軟的力道,和人魚不同的構造,溫柔而細膩的人類的手,甚至還帶著一股隱隱的暗香。
這點疼痛對於人魚來說,根本不算痛癢。
比起疼痛,直接的接觸對於它來說,更像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和安撫。
人類雌性手間的柔軟,比預期中的任何衝擊都要先來一步。
人魚的眼神空洞,仿佛被這一瞬間的感觸剝奪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被打偏的頭始終沒有轉得回來。
“吃!”林池冶絲毫沒有慣著它,見對方不再反抗,反而越加得寸進尺將小魚直接往人魚嘴裡塞。
這下倒是十分成功。
東西被迫被硬塞到了人魚的嘴裡,林池冶看著對方幾經反抗,被控製住大半力道的它隻能被迫吞咽著。
林池冶玩的高興,也不嫌那些快要腐壞的魚臟,一次性給他塞了好幾條下去。
等林池冶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拍了拍手站了起來。